會試榜單出來之時,沈長念正在和謝勉交談,謝府的小廝愉悅地通告著兩人的名次。
沈長念算是發揮的比較好,第十一名,而謝勉卻是實在地失常,第八十九名,勉強透過會試。
沈長念祝賀他。
謝勉笑回道:“不必祝福我,子安兄可比我考的好多了,何況四月間還有一場戰役要打,你我二人千萬不可放鬆呀!”
“此言有理”沈長念見他沒有因失常而傷心,心底也就松一口氣。
謝勉大致能過猜測沈長念內心的擔憂,但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兒家,自然沒有那般脆弱。
畢竟比起同他家境相似的人來說,自己已然足夠幸運。
現在他已經成為貢士,即便是考取進士時的名次可能並不優秀,也可以授予知縣或者六部主事之類的職務,那樣的話,至少他的家庭不會整日裡為吃穿發愁。
照顧好家人就是他現在唯一的目標,考中貢士,就已經足夠。
倒是沈長念……
他的父親權勢貴重,他自己也是才華橫溢,想必日後定然會位及能臣。
同人不同命,謝勉在心底搖搖頭,暗自勸慰自己,不可比較。
沈長念不知曉他心中所想,天南地北地交談幾句後,話題不知怎的,就聊到婚嫁事宜。
開頭提起的是謝勉,他至今未娶妻納妾,主要是因為家境貧寒,想等考中之後取有共同語言的貴女為妻,而不是隨意地取粗鄙的鄉女。
所以他好奇,家境優渥的好友為何至今仍未取妻。
沈長念一怔,隨即擺手微笑:“父母親擔心我過早沉迷於男女□□,所以不讓我接觸女色。”
“令尊是極有造化的”說起沈重,謝勉的眼神裡不自覺地帶上崇拜,“於我而言,令尊由卑到尊,在本朝是絕無僅有的。”
“那……”聽到這裡,沈長念頓了頓,措好詞之後才說到“那,祁學謙不也是由卑到尊嗎?”
謝勉的眼神露出絲絲的輕蔑,即便細微,卻還是叫沈長念看出來。
“高官厚祿的人多”謝勉面色嚴肅,低聲談論道,“守忠克己的人少。”
沈長念仔細地聽,沒有插嘴說話。
“同樣是早年間得到當今聖上的信任和倚重,沈大人堅守本位,兢兢業業,從未有絲毫越距行為”謝勉滿是欽佩,隨後話語一轉,滿含怒火“可是祁學謙呢?他得到權力之後愈發利慾薰心,控朝綱,將知遇之恩全然拋向腦後,這樣的人,全然令人唾棄。”
照理來說,作為沈重的後人,沈長念應該認同他的話。
可不知怎的,沈長念想起以前和祁學謙的來往,卻又覺得謝勉的言辭,過於偏激。
沈長念無法反駁,卻也無法認同,他隨意敷衍幾句之後,徑直告辭,自己回到小院準備最後的沖刺。
可一邊走,那些關於祁學謙的話便湧進他的腦海。
如何評價他?
沈長念不願意深想。
因為這永遠是個無解的問題。
再者,祁學謙是好是壞,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差別。
他們的立場早就已經決定了,到最後,兩人終究會成為敵手。
作者有話要說:
有獎競猜:祁學謙是個怎樣的人\〇_o)/,猜猜他的故事
_(:3」∠)_好空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