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起話來模仿著日本人。
南宮仕學著商人那種謙遜虛偽的樣子,“哪裡哪裡,靠朋友幫忙,勉強湊合。這回,有些朋友間的事情,想麻煩蔣科長。”
“嗯嗯。”
看著蔣國遠陰陽怪氣的樣子,南宮仕很想在這只胖胖的大臉上,狠狠揍上一拳,打他個滿臉花。
蔣國遠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低垂著眼皮,洋洋不睬,南宮仕心裡冷笑,但面上一直堆著謙恭。
這種勢利眼的家夥,在所常有,在日本面面前,是狗,在中國人面前,就裝大尾巴狼。
夥計上了酒菜,南宮仕和屈萬才勸著蔣國遠,喝了幾杯酒,說了幾句閑話,南宮仕也不再拐彎抹角,從兜裡摸出一根金條來,放到桌上。
立刻,蔣國遠的眼睛盯著金條,放起了光。
那股貪婪之氣,掩都掩不住,就差沒流出哈拉子來。
南宮仕微笑道:“蔣科長,既然我有事求您,這根金條請笑納,用來打點關系。”
蔣國遠倒也痛快,伸手便把金條搶了過去,在手裡把玩了幾下,揣進懷裡。
“說吧,什麼事?”
“蔣科長,我有個朋友,叫張大順,前些天因為冒失,跟人結仇,打架鬥毆,被抓了起來。”
“張大順……”蔣國遠皺了皺眉頭,“這個案子,現在在憲兵隊手裡,不太好辦啊。”
“嘿嘿,當然不好辦,所以我才來求蔣科長啊,”南宮仕一笑,“若能辦成,我們還有重謝。”
“嗯,我試試。”
“痛快,蔣科長,您真是爽快人,來,喝酒,喝酒……”
…………
過了兩天,屈萬才對南宮仕說:“不對啊,蔣國遠根本就沒替咱們辦事兒,我一直觀察著,他除了到西村面前舔了一陣子屁溝子,根本就沒提案子的事兒。”
“嗯?”
南宮仕心頭火起,“他答應得挺痛快,敢情收了錢,就沒下落了?咱們的金條,填了無底洞了。”
“這種事兒,他辦得不少。”
南宮仕黑下臉來。
屈萬才問道:“要不,我去催催他?”
“不,”南宮仕說:“這種王八蛋,催也沒用。說不定還會獅子大開口。”
“那怎麼辦?”
“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