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休息了一個周,呂言總算緩過勁來,連著三個月的忙碌,他的身體已經到了一個極限,無論是體力上還是精神上。
一般的演員全身心投入拍完一部戲之後,都會休息一段時間,呂言根本沒來得及休息,《末代皇妃》已殺青,立刻就開始了《危情24小時》的準備,三個月裡幾乎每天只來得睡五個小時。
“小言,我和你爸出攤去了,等會兒別忘了去接你妹妹”張桂琴對還在吃飯的呂言說道。
呂言無奈地皺眉道:“不是說不讓你們去了嗎?”。
“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反正我和你爸閒著也是閒著,行了,你可別給忘了”張桂琴沒接他的話茬道。
“知道了”看著母親出門,呂言嘆了口氣,爸媽勞碌了半輩子,想讓他們閒下來根本不容易。
收拾完碗筷,將鍋碗刷好,呂言出了門,妹妹要五點多才放學,現在還有好幾個小時。
剛出門,就碰見斜對門的鄰居劉長生,劉長生四十來歲,個子不高,臉圓圓的,肥頭大耳,在一家麵館裡當師傅,家境在全村裡也算富裕。
“劉叔,什麼時候回來的?”呂言掏出一包黑蘭州,遞了一根過去,他自己不抽菸,但回家來了,見了熟人總得讓讓。
劉長生一開始沒認出來是他,也沒敢接煙,呂言這兩年很少回家來,而且比起之前,現在的呂言無論穿著還是氣質都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是我,小言”
劉長生恍然,拍著腦門大笑道:“哈哈,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小言啊,這不,昨天才到的家,聽你爸媽說你不是在拍戲嗎,怎麼回來了?”
呂言道:“剛拍完,回家來休息一段時間”。
劉長生接了,抽了兩口,才發覺口感不對,低頭看了一眼煙把處的字跡,略顯驚訝地道:“呦呵,不錯啊小言,都抽上黑蘭州啦”。
黑蘭州算是蘭州煙裡口感最好的,但卻不是最貴的,無論比它便宜的紫蘭州還是更貴的飛天蘭州都要差上不少,但在和平一畝三分地也是個稀罕物,農村人誰會去抽十來塊錢一包的煙。
“我也沒抽過,就是買了兩條讓我爸抽的,對了,劉叔,這時節麵館生意應該不錯吧,怎麼回來了”?
劉長生“呸”的吐了一口唾沫,擺擺手道:“別提了,我現在知道什麼叫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了,以前沒學會的時候,那整天師傅長師傅短的,可別提多親切,好傢伙,一學成,立馬就把我這個師傅給踢了,真他阿媽的不是個玩意”。
呂言苦笑,劉長生拉麵做的不錯,但卻是個地地道道的漢人,而那些學徒大多都是回民,在西北地區,有一句自古流傳的話:“回民的飯可以吃,話不能聽,藏民的飯不能吃,但話可以聽”,並沒有任何民族歧視的成分,只是就事論事。
呂言見劉長生一副憤慨的模樣,道:“劉叔就別生氣了,以你的手藝,還愁找不到差事嘛”。
劉長生呵呵笑道:“那倒是實話,小言,不是你劉叔給你吹,咱們蘭州上千家麵館,手藝能比的上你劉叔的,絕對不超過十個”。
呂言也跟著點頭,劉長生做的面是好吃,但絕對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誇張,人都好面子,他自然不會當面反駁他,又聊了幾句,呂言便打車去市裡去接呂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