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猛地一掙,將手中匕首擲落於地:“沈獻,你又何必自欺欺人,若非你心存異心,我江州軍又何至於節節敗退!”
“那依你之意,一切都是我的錯了?”他呵呵笑了起來,“就算我有錯,阿辭你難道就沒有錯嗎,今日你明明有機會除掉趙元祈,卻偏偏放了他,阿辭,你對他究竟懷著怎樣的心思?!”
“……”
“你不要忘了,他已經不是你的獾兒哥哥了,他是燕洲騎統帥,是二十萬大軍的統帥,他來就是要覆滅我江洲軍的!”
“外人殺進來一時是殺不死的,除非有人起了異心,從裡面殺進來,那我江州軍才真正危矣!沈獻,你不要忘了曾答應過義父的話,也不要忘了你曾經的歃血盟誓!”
“那阿辭你也不要忘對義父的承諾,不要忘了歃血盟誓!”
他一拂袖,憤然而去。
突然,她想起了什麼,沉聲一喝:“沈獻,你給我站住!”
他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她,她懷疑的盯著他:“我再問你最後一遍,笙笙的死,究竟和你有沒有關係?”
他臉上露出沉痛的表情:“事到如今,你還不肯信我?你要我回答你多少遍,沒有關係,她的死就是個意外!”
她臉上的懷疑漸漸消散,最後化為一個疲憊的神情,無力的擺擺手:“好了,你走吧!”
他站在那裡倒不肯走了:“阿辭,只待三月桃花開,你依舊會嫁於我為妻麼?”
“……”
“你依舊會為我拋下一切,與我歸隱山林,從此不問世事,只做一對神仙眷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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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已經將桃花樹下埋著的那壇桃花醉挖了出來,與你喝酒的人卻不是我,而是南煙,沈獻,我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也好……”他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阿辭,是你無情無義在先,一切都怨不得我了,怨不得……”
她沒有聽到他後來的聲音,也不想再去聽,她只是覺得累,只是想好好睡一覺,明日一早起來,又將迎來新的太陽,又將開始新的一天。
可是戰爭卻不會停止。
睡夢中,她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床邊有個影子靜然立在那裡,在黑暗中凝視著她,見她眉頭深皺,俯下身想撫平她的眉心,手在觸向她的肌膚時又突然停住了。
就在這時,姜辭忽然睜開了雙眼,床邊的人怔了怔,然後道:“阿辭,你醒了。”
“……”
沈獻?
一時間她分辨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夢中,還是清醒,她雙眼迷茫的盯著床前的影子,沒說回答,又閉上了眼睛,再睜眼他還在。
她悄悄在被窩裡掐了自己大腿一是把,好痛。
不是夢!
她眼中的迷茫驟然化仇恨,飛速的從枕下摸出一把匕首,一個彈跳而起,匕首瞬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全程,他都沒有一絲對抗之意。
“阿辭,你要殺我?”
“對,我要殺了你的這個混蛋!”姜辭咬牙切齒盯著他,站在那裡,連鞋子都沒穿,她本該一句廢話都沒,直接結果他的性命,可是有些事不問清楚,直接殺了他,她又做不到,“是你害死了笙笙,是你給我下了洗髓之毒,沈獻,你該死!”
沈獻滿臉驚愕:“阿辭,你何出此言,我沒有害死洛笙,也不可能向你下洗髓之毒。”
“是姜東臨死前告訴我的。”
“姜東,我正在找這個叛徒,他在哪裡?”
“他已經被我殺了,沈獻,你不要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南煙派他下山來殺我……”
“不……不可能!”沈獻打斷了她的話,“南煙她不會這樣做的,她素來柔弱善良,她不會……”
“呵呵……”姜辭冷笑道,“她善良?她派人將笙笙扔進了天雪湖,在此之前……”她咬了咬牙齒,“她將笙笙送給了一群乞丐,讓她受盡了凌辱,你不要告訴我,一切你都不知道!”
“阿辭,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三個字說的有些莫名的心虛顫抖,其實他已經預設了這就是一場意外,因為洛笙發現了他和南煙的秘密,發現他有心要爭奪阿辭的江州王之位,所以她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