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雪微微蹙眉道:“她如何能不是她?娘親說笑了。”
拿眼神示意孫嬤嬤出去,等到她出去之後帶上了門,容氏才道:“還記得之前將她賣入青樓那次嗎?她不知怎麼竟然回來了,而且自那以後,她就與以往不一樣了……”
若是以前的蘇清芷,哪裡會知道去蓮山勾搭攝政王……
不僅如此,又哪裡來的膽子敢與她們兩個叫板。
蘇傾雪眸光幽幽,似乎陷入了沉思,卻怎麼想都不覺得如今的這個蘇清芷是假的。
“女兒也覺得她自那以後就與往常不太一樣,可是……她對我們的恨意卻是旁人沒有的。若她不是蘇清芷,又為什麼要與我們作對?”
若蘇清芷是假的,那這個問題就怎麼也說不明白。而且……那人假扮蘇清芷的目的又何在?
一個答案也沒有。
這些話似乎說服了容氏,她的眼眸暗淡下來,想要作惡的爪牙不得不潛伏。
雖然她很想讓蘇清芷死,可是經過蘇汝蘭和玉嬤嬤這兩件事,她已經非常清楚不能這樣魯莽的出手。
如今不僅是老夫人,連蘇淮安都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遠她,夜裡更是宿在二夫人明鑫那裡,許久沒有來找過她了……
“娘,聽說汝蘭死了?”搖搖頭將疑惑拋之腦後,蘇傾雪想起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想到蘇汝蘭,容氏就聯想到那兩個不聽自己吩咐的奴婢。這只是她計劃中的一部分,總有一天,她要將蘇清芷從蘇府裡驅逐出去!
“死了,蘇清芷殺的。她倒是聰明,知道不管能不能查到兇手是她,我這裡的責任總跑不了。”
她是當家主母,女兒死了,再怎麼也有她一份責任。
畢竟當家主母管的可不僅僅是手裡的那些財務,還有後院那些妾室、通房之間的爭鬥,其中更包括兒子、女兒們之間的事。
小打小鬧還好,若是鬧出了人命……她從沒想象過後果。
原本若是沒有被發現謀殺也還好,可是她偏偏鬼迷心竅,讓孫嬤嬤去動了蘇汝蘭手上的銀環!
到如今,就算蘇汝蘭不是蘇清芷殺的,也必須是她殺的。
蘇傾雪露出一副詫異的模樣,眼波流轉間不贊同道:“娘,話不能亂說,如今我們手中沒有證據,若是傳出去被她知道了,可就要反過來說是我們陷害她了!”
反正這種事蘇清芷沒有少幹過,容氏也沒有少將錯處往她手裡送。
蘇汝蘭那裡是一次,玉嬤嬤那裡是第二次。若說蘇淮安能容忍前兩次,可再一再二不再三,他一定無法容忍第三次!
張張嘴,容氏彷彿也想起前兩次的下場,連忙不說話了。
“煜安是不是回來了?”蘇傾雪又問。
她這些日子一直在潛心抄寫女德、女戒,到如今才勉強抄完,可剛出來就發現蘇煜安竟然已經遊學回來了。
這小子,回來了也不知道來看看她這個做姐姐的。
“回來了,在蘇清芷那裡也吃了一次大虧。”說到蘇煜安,容氏依舊面容不善。
“何出此言?”蘇傾雪依舊不知道這件事。
“他見過相爺之後就去找蘇清芷了,可能是想在她身上玩兒紅梅白梅的把戲,反而被蘇清芷身邊的丫鬟給擰斷了胳膊,手臂上也被劃滿了口子,血流了一地。”
那一道道的傷口,單單是看著就覺得疼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