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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閣裡熱熱鬧鬧，容氏那裡卻不這麼輕松。
她一回去就氣得拍桌子：“小賤人！居然殺了人來害我！”
孫嬤嬤怕她傷著手，心疼地道：“究竟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夫人切莫氣傷了身子。為了那種人，不值得。”
容氏剛塗了丹寇的手在之前就已經花了，保養得當的手指上沾染了鮮紅，彷彿是血。
“那你說說，我該怎麼辦？”坐下來喝一口水，容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蘇汝蘭死在蘇府中，不論兇手是誰，她作為當家主母，怎麼也有逃脫不了的責任。如此一來，可不就是在害她？
孫嬤嬤沒經歷過這些，自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得說：“先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靜觀其變，再變，那賤丫頭就要騎到我身上去了！”容氏怒不可遏：“真不知道這賤丫頭是得了何方神聖的指點，變得這麼難對付！”
一語點醒夢中人，孫嬤嬤突然反應過來：“她前後言行的差別那麼大，說不定是真的有高人在指點！”
她一說，容氏也不由深思起來。
想想前幾年，蘇清芷可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如今怎麼突然變得能說會道，還處處壓她一頭？
“夫人，您可還記得她的變化是從何時開始的嗎？”孫嬤嬤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突然急匆匆道。
“是……”容氏在腦海中思索了一番，突然將記憶定格在諫官的夫人——劉夫人身上。
“是上一次諫官夫人來的時候，她分明……”
蘇傾雪是她的女兒，說什麼做什麼她都知道，包括那次將蘇清芷賣入青樓。尤其是那是她吃虧的開始，在那之後，她就幾乎沒有在蘇清芷身上討著好。
孫嬤嬤試探性地道：“那有沒有可能從那時候起，她就不是她了？”
她就不是她，其中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指如今府中的那個蘇清芷其實是個假的蘇清芷。
容氏也深思起來，並不排除這種可能。
蘇傾雪明明已經將蘇清芷發賣了，並且據說是親眼看見蘇清芷進了青樓的，她又怎麼可能會完好無損的回來？
容氏當時沒反應過來，現在想想卻覺得那是變化的開端。從那一天起，蘇清芷就與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娘，您與孫嬤嬤在說什麼呢？”門外突然傳來一個柔柔的聲音，彷彿春曉之花綻放，有一股清新而淡然的氣息。
容氏轉過頭去看，蘇傾雪正穿一身淡綠色羅裙，緩緩而來。
她第一美人的稱號並非虛名，如今彷彿又拿出了那副氣度，與前段時間判若兩人，彷彿仙女下凡。
“傾雪快來坐。”容氏拍拍自己旁邊的位置。
蘇傾雪淡淡一笑，輕輕坐了過去。
“若是蘇清芷不是蘇清芷，會怎麼樣呢？”容氏說完，全然不顧女兒的美麗，又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