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是你自找的嗎?蘇清芷暗道,面上卻絲毫不顯:“不過是一壺酒罷了,又不是笑春風那樣的烈酒。”
正好汀珠此時拿了酒上來,蘇清芷順便開啟她之前提回來的獅子頭:“這是醉香樓的獅子頭,剛剛讓汀珠買回來的,正好拿來下酒。”
見實在推脫不過,容慶也放棄抵抗,舉起杯子輕輕嗅了嗅:“門口那兩個人,是從哪裡找來的啊?”
他看出來那兩個人都是身負武功的,雖然比不上以前跟在蘇清芷身邊的那個,在長安的侍衛中,也算是難得。
而且……更難得的是兩個都是女子,而且身形相仿。
蘇清芷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挑挑眉有些詫異:“這個就不勞表哥費心了,是清芷特意找來護我周全的。畢竟……我可不想再遇到第二個表哥。”
說完,她笑笑,輕輕抿了一口酒。
她話中有些嘲諷容慶的意思,說的正是他們之前在醉香樓的時候,他打傷水月,藉故送她回家的那次。
尷尬地笑笑,容慶也抿了一口酒。花釀的酒香並不濃鬱,入口反倒是花香比較濃重,讓人彷彿置身於百花叢間。
只有到回味的時候,才能品出那麼一點酒香,卻並不辣,是一種非常奇特的體驗。
作為商人的本能讓他眼睛一亮,舉著杯子問:“這種酒怎麼釀的?”
如果他能夠拿到酒方,一定能借著這種酒來賺個盆滿缽滿!
蘇清芷看出他的打算,不由輕笑了一聲,霎時如同曇花盛開:“這可是小酒館的不傳之秘、立身之本。”
這可是小酒館的命根子,怎麼能輕輕鬆鬆就給了別人?換現代的話來說,這可是商業機密!
從頭到尾都是十六和遠遊在釀酒,就算是請過來的夥計,也不可能知道這酒是怎麼釀出來的!
容慶只有那一瞬間被金錢沖昏了頭腦,此時被蘇清芷一提醒,就瞬間反應過來,面上露出一絲坦然:“是表哥思慮不周全,還望表妹莫要怪罪。”
蘇清芷倒是沒什麼怪罪不怪罪的意思,把玩著酒杯,垂眸輕笑:“自然不會怪罪。不知表哥今日來找我,究竟是有什麼事?”
如今的花釀沒有那麼重的酒味,恰好是蘇清芷喜歡的模樣。可是她比誰都清楚,就算是現在的半成品,它也擁有讓人醉倒的實力,因此並沒有多喝。
提到正事,容慶卻似乎並不急著說,反而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將空杯遞向汀珠,他一副懶洋洋的模樣:“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不如吃飽喝足了再說?”
汀珠拿著酒壺不敢上前,看到蘇清芷微微點頭之後才敢上去給他把酒杯滿上。
看著他一小口一小口吃得比大家閨秀還要慢,絲毫沒有要說正事的模樣,蘇清芷不由皺起眉。
“幾日不見,表哥的牙怎麼好像出了問題?”她品著酒,眼中有著絲絲冷意。
她雖然是無聊才出來,可是並沒有無聊到在這裡坐著看他浪費時間。而且……在她眼裡,容慶這個人向來不按常理出牌。
或許他今日是正兒八經地來說什麼事情,又或者……是又弄出了什麼么蛾子,比如挖了個大坑等著人往裡跳。
很不榮幸,蘇清芷並不瞎,而且面對他的時候,已經時刻保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