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水月停下腳步，低垂著頭問：“從今日開始？”
蘇清芷往上走去：“從現在開始。”
汀珠苦著一張臉，企圖獲得一絲垂憐：“小姐，練武可辛苦了……耗時耗力……”
蘇清芷回答汀珠的只有簡單的兩個字：“去練。”
不得已，汀珠只能跟著其餘的丫鬟們一起，開始了練武之路。
由於都沒什麼底子，水月首先練的就是她們的體力。只有身體健康，身強體壯了，才能練起來事半功倍。
她一邊檢查大家的動作是否規範，一邊給大家講述人體的缺點以及有人在這時候打她們該怎麼辦。
樓下鬧哄哄一片，蘇清芷卻在樓上拿出之前練過的字，一筆一劃又練起來。
書房內，經過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蘇淮安終於冷靜下來。
他剛下朝回來，就聽到說蘇汝蘭的死與他最得意的女兒有關，甚至很有可能就是他最寵愛的那個女兒殺的，怒不可遏，當即就命令謝巡捕繼續查。
可是現在冷靜下來，他才有時間想想：這事真的能繼續查下去嗎？
從蘇汝蘭的死到現在，沒多少天，就已經將他的另外兩個女兒牽連進去。若是再繼續查，會不會還跟他的夫人有關？
再往後面查，會不會又查到他和老夫人身上？
若真是這樣，事情可就鬧大發了。
他腦子裡想著這些事，來來回回轉了不知道多少圈，只覺得頭亂如麻。
不知多久之後，他突然下了決定一般道：“林煜，去找人，著手準備將謝巡捕和秦九兒殺了。”
林煜就在門口，聞言有些怔楞：“殺了？”
蘇淮安做到這個位置上，腳下不知踩了多少人的屍骨。可是到了現在，他已經很少殺人，就連林煜也忘了當初因為殺人而做噩夢的日子。
可是如今，因為蘇汝蘭小姐的死牽連上另外兩位小姐，他就要再殺兩個人？
“家醜不可外揚，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快些去準備吧，希望明天就能得到好訊息。”蘇淮安稍稍定下心神，在桌前坐了下來。
明天就要得到好訊息？林煜睜大了眼：“是不是太緊迫了？明日？”
就算他現在去找人，也不能明日就讓那兩個人死啊！而且那個謝巡捕，一看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還有那個秦九兒，一點也看不出深淺。
雖然看著是個沒有武功的，但是江湖上本就有許多怪人喜歡裝作沒武功的樣子。看秦九兒的行事作風，萬一就是怪人之一怎麼辦？
“不緊迫，叫你去你就去，哪兒來那麼多的廢話？”蘇淮安心裡本來就急，林煜還這麼囉嗦，當即就放大了聲音。
“相爺息怒。”林煜勸了一聲，弓下身子道：“後日如何？往他們的食膳中下毒。他們今日才查出三小姐的死於二小姐有關，如果今日就死了……”
剩下的，林煜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事情與二小姐也有關系，梅苑的那三個丫頭都知道。若是都能控制住不往外傳，那還好。若是控制不住，或是讓她們有了自危感，那事情就不妙了。
這是林煜表達出來的意思，但實際上是不是這個原因，就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