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清芷的例銀雖然不多,卻不至於沒有。我可是月月都發了的,你看看是不是身邊的丫頭給吞了?”
見火燃到自己身上,容氏連忙擺手。
“娘!祖母!煜安還傷著呢!”蘇煜安也連忙幫腔。
他到底是蘇府唯一的男嗣,老夫人心疼地將注意力轉移回來:“先不說別的,就說你的丫頭將煜安打了的這件事。”
“清芷並不知情,但是……其中緣由,還請祖母細細盤問。”她看向水月:“水月,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水月稍稍埋頭,隨後緩緩道來:“今日,女婢本也在房中養傷,可是大少爺突然闖進來,說要立女婢為他的通房。女婢是大小姐身邊的大丫頭,自然不願意。熟料大少爺竟動起手來。”
“女婢雖然受傷,手上的勁卻還在。一不小心,就將大少爺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說完,她抬起頭來直視蘇煜安,眼中的憤怒幾乎要化為實質。
“你胡說!我才十五,哪裡需要什麼通房丫頭!不害臊!大姐姐,你怎麼能將這種人留在身邊做大丫頭?平白汙了你的名聲!”蘇煜安大喊起來,順勢還踹了水月一腳。
這一腳踹得有些重,原本抓住她的那些丫鬟婆子通通撒手,任由她像個破娃娃一般伏在地上不斷咳嗽。
“可是,我今日出府一事,根本就沒有瞞著任何人。你怎麼會不知道?”蘇清芷淡淡道。
“弟弟又沒有長著千裡眼、順風耳,怎麼會知道大姐姐出去了?”蘇煜安吊著眼睛,斜睨著蘇清芷。
“可是弟弟若是過來,身邊人定會告知於你的。若是你還是不知道,就是你身邊之人的失職。”蘇清芷並不讓步,咬定這裡的缺口。
平白無故,蘇煜安幹什麼來找她?真是找她聊聊天?怎麼可能!
“我來找大姐姐,跟那些奴才說什麼?”蘇煜安滿臉桀驁不馴,扯到嘴角的傷,又開始齜牙咧嘴:“這奴才真是膽大妄為!”
說著,他又要踹水月一腳。蘇清芷連忙出聲制止:“慢著。”
“大姐姐心疼這個賤婢?”蘇煜安記恨水月之前擰斷他的胳膊,此時絲毫不收手。
一腳下去,水月頓時眼冒金星,衣服上留下一個異常明顯的腳印。
“我只是覺得不能聽信這片面之詞。”她在周圍四處打量,終於挑著一個眼熟的丫鬟:“你今日可有看見事情經過?”
丫鬟還沒開口,容氏搶先道:“這是你院中的丫頭,自然幫著你誣陷我兒,不可信。”
蘇清芷愣了愣,頓時開始反駁:“煜安也是自己獨自一人,憑著這一身傷和一張嘴,如何能信?”
“我兒難道要害你那丫鬟不成?拿苦肉計來陷害?”容氏滿臉的不開心。
“別吵了!”老夫人一拍桌子,橫眉冷視:“吵吵什麼?不嫌丟人?”
容氏被嚇得一怔,半晌沒說出話來。蘇清芷凝視著老夫人,緩緩道:“祖母,清芷不相信水月會無故傷人。而且煜安先前才與清芷鬧了矛盾,怕是記恨我也來不及,又怎麼會來找我說話?”
她這麼一說,老夫人頓時想到之前蘇煜安剛回來的時候,在蘇清芷的院子裡被弄折了手。還有那紅梅白梅的把戲,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