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遊悵然長嘆道:“看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我們的一言一行都要小心了。這年代,朝廷的火炮火槍可是厲害的緊,即使你是絕頂高手,也分分鐘把你打成篩子,嗯,確實還是低調點好。”
柳君臨點頭認同,心中也是一嘆,一般來說,朝廷極少插手武林之事,可這次白蓮教的高手刺殺皇太孫,這事可鬧太大了。而且,讓柳君臨更擔心的是,白蓮教行刺朱瞻基,極有可能會牽連一些無辜的武林人士。
自古以來俠以武犯禁,朝廷對武林人士一向是十分忌憚,說不定會借皇太孫被行刺之事,大做文章,藉機剷除一些武林人士也是有可能的……
柳君臨還擔心白蓮教會在背後推波助瀾,那事情將會鬧得更大。
自明朝建立以來,白蓮教就作亂不斷,但朝廷都無法將白蓮教徹底剿滅,可見白蓮教勢力之龐大。他們肯定有不少教眾滲入朝廷內部。
如果白蓮教發動隱藏在朝廷的教眾,借朝廷名義緝拿武林人士,那必定加大武林門派與朝廷的對抗,更會引起大亂,那受益的無疑是白蓮教……
而且,內患一生,外患勢必接踵而來,北邊的蒙古三部一直夢想著揮軍南下,重現大元朝的輝煌,東面的日本一直沒有停過侵華的野心,南方的安南也一直在鬧獨立,至於西面,不少有蒙古血脈的汗國也都在想著反明覆元。
他昨晚遇到唐賽兒等人時,還沒想到這麼多,現在想起來,當真是細思極恐。他心中忽有些後悔剛才讓唐賽兒等人就這麼離開。
不過,他捫心自問,若真要拿唐賽兒去官府,他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出來的。白蓮教或許不做好事,但他看得出來,唐賽兒並非十惡不赦之人。
柳君臨心中默道:“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此時,他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太陽昇起,光芒四耀,普照大地。
周友和夏青嫙也相繼起來……
眾人在一起吃過早飯之後,本想出去玩,但現在街道上全是官兵在搜查刺殺皇太孫的刺客。他們出去了也鐵定會被排查,也是無趣,運氣差的,說不定還會被官兵當成是刺殺皇太孫的刺客,那就更冤了。所以,眾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都安穩的呆在酒樓裡。
臨近午時,楊月蓉和呂名流攜手來向柳君臨道謝。
昨晚,柳君臨和葉少遊及時趕到,阻止了黑衣人,因此,兩人也只是被黑衣人輕傷,經過五六個時辰的靜養,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柳君臨臉上始終掛著憂愁,當初是他希望眾武林人士團結起來,一起去沿海剿滅為禍的倭寇,但現在要是有武林人士在京城無緣無故被朝廷抓捕,說不定還會蒙冤受難。一想到此處,他的心就很沉重。
柳君臨仔細想了想,覺得不能這般袖手旁觀。此事全由白蓮教引起,就算其他一些無辜之人受到牽連,他也不願見到。只是,他現在也不知道唐賽兒等人在哪裡,他只能去找朱瞻基,澄明厲害,讓朱瞻基下令御林軍停止搜查。
也就在這時,一陣嘈雜聲響起,酒樓裡突然衝進一隊官兵,有三四十人,甲冑鏗鏘。
柳君臨等人知道這群官兵是來搜查行刺皇太孫的刺客,他們也沒必要擺架子,惹來猜疑,就配合的呆在一邊,任由這隊士兵搜查盤問。
忽然,為首的一名軍官,應該是隊長,他指著柳君臨,喝道:“你,出來!”
柳君臨眉頭一擰,暗想:“難道真是人在家中做,禍從天上來?”他上前幾步,心平氣和的道:“不知道這位大人有何貴幹?”
那軍官叫道:“就是你,有人看到你偷偷進到皇城,有重大嫌疑行刺皇太孫,我們現在要帶你回去問話。”
柳君臨語氣沉重的說道:“這位大人是不是認錯人了?在下可是從未去過皇城。”
那軍官很不耐煩的道:“哼,叫你跟我們走,你就走,你羅嗦什麼?”
夏青嫙冷言道:“你們無憑無據,怎麼亂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那軍官哼道:“哼,老子就是法,小姑娘,快快走開,否則連你一起抓。”
葉少遊插口道:“這位大人,柳兄弟昨晚一直與我們在一起,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了?”
那軍官斜睨的看著葉少遊,傲慢道:“你又是何人?敢阻撓官府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