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準備進殿內的時候,一道身影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大喊一聲“等等,還有我。”
沈容熠回首一看原來是林牧,只見他的衣服皺巴巴的,臉上也是青紫了一片,渾身還有一股子酸臭味和酒味,狼狽不堪。
曹公公嫌棄的蹙緊了眉頭,用手扇動著鼻子“你…你別靠近老奴。簡直受不了”
“林兄,您這是?”朱放頗為詫異的看著他,大家今日殿試,那可是關係到一生的前途。
“別提了,昨夜不小心喝多了!”林牧頗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臉上也盡是尷尬的笑容。“行了,既然來了那就趕快進去吧,皇上還在等著見三位呢。”曹公公說著,手中的拂塵一甩,側身站在了一旁。
大家都十分的好奇今年的前三甲長得何種模樣,紛紛側首看去,為首的沈容熠。
一身青色的圓領長衫,清貴儒雅,那缺胯袍低調而奢華,丹鳳眼平靜如常。一舉一動都猶如行雲流水般悠然,自然。這是丞相府的嫡長子,其修養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他的身後,一名個頭稍微高一些的較為年長的青年,也是一身的青色長衫,但是朱放五官沒有沈容熠精緻出彩,氣質倒也不錯,文質彬彬。
大家對沈容熠的讚美不絕於口,不僅是因為他的家世背景,更是因為少年的修養與氣度。而最後面一位進入大殿時,顯然讓他們有些詫異而失望。
第一次見到有人敢如此不修邊幅的上來參加殿試,此人一身的狼狽和怪異味道,令得大家紛紛退後幾步。
隔著珠簾,弘帝自然也看見了那人,面上一沉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們“誰是第一名?”
大家還以為是那青衫的朱遠,誰知道他竟然沒有一點動作,而眾所周知沈容熠是第二名。
林牧顫顫巍巍的上前,有些口齒不伶俐的道“學…學生…是”
一聽他這說話的時候竟然如此磕巴,弘帝有些失望,目光所見皆是他的狼狽“你這是?怎麼如此前來?”
“求皇上恕罪,學生昨夜因為好友即將離開京城,是以一起宴請送別。不小心喝多了,錯過了宵禁,於是被禁衛軍抓到了大牢裡。學生該死,不是故意要在聖上面前如此無禮的。”
與其讓禁衛軍到時候上報,還不如此刻自己先承認下來,反正男人嘛,誰沒有喝多過。
原來是這樣,所以才會遲到和如此狼狽。
情理上倒也可以原諒,只是實在是荒唐,也過於放浪形骸了一些。
“起來吧!”
弘帝將林牧的卷子開啟,上面的字端正古板,很是一般。不過,裡面所闡述的內容卻是思想深邃,行文之間也頗為瀟灑流暢。
字如其人,寫出這樣精彩文章的人,他以為是一個瀟灑俊朗的人沒有想到初見如此場面,那字型也端莊謹慎了一些。
弘帝拿起卷子的那一刻,似乎也發現了什麼一般,詫異的將所有試卷都拿了起來,掀開最下面竟然還藏著一張。
一入目便是那四個血淋淋的大字:無可奉告!
這字型神采風揚,遒勁有力,卻無筆鋒可言。只因為他是真的用鮮血寫的,因為時間原因甚至變得有些紫紅色了。
顧瀾那孩子他也有些數,沒想到這一次落榜原來是有些背後的原因,他的詩在諷刺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