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虎臉色發沉,撇了撇嘴:“我估摸除了季陽那王八犢子也沒別人兒了。”
孫巧雲想不明白:“不應該啊,先前他給那錢你不都給他送回去了?你沒嚇唬他?”
段虎把信封順兜一揣:“去他住那地方兒的時候沒瞅見人,我順牆扔進去的。”
“艹,這犢子也他孃的夠招笑兒。”他呵呵道:“他還真幹上給人哭喪的活兒了。”
孫巧雲:“可他後頭不也沒再整過這事兒,都老長時間沒動靜了,這回又是為啥?”
段虎擺擺手:“您甭管了,等過會兒她們娘仨睡下的我出去一趟。”
“我好好問問他到底怎麼個意思。”
……
段虎暫時沒跟季春花說這事兒。
吃飯之前他才提了屁琴,這又來了個季陽。
倆人摞一塊不得把他媳婦兒惡心得睡不了覺?
他覺得這麼點小事兒,分分鐘就能解決。
於是把季春花跟長安長樂送回他們屋以後,又瞅著她睡了覺,就一個人出了家門。
走在道上的時候段虎再次捯起上輩子的事兒,心裡暗暗比對。
不光是季琴,季陽,本來該跟季琴結婚的那個養豬的也不一樣了。
再想起這個餘光,段虎的心情可以說是天翻地覆。
他不禁憶起先前他倆訂婚的前一天夜裡,季春花獨自去找餘光,只覺得腦門都開始冒汗,後怕得要命。
他不怕任何人,無論是瘋子還是啥。
可他無比懼怕、且再也遭不住失去季春花。
段虎揉了揉暴戾跳動著的額角,強忍著內心滾滾翻騰起來的恨,叫自己不要再往深處想。
再想的話,他怕自己現在就抄上菜刀把那些上輩子害過她的人全都捅死。
哪怕是害過一點點都不行。
因為就算是一點點,也跟他的小胖丫兒毫不相幹!
可他不能......
段虎突然覺得有些無力,苦澀又嘲諷地扯了扯唇。
真他孃的憋屈,季陽也好餘光也好,他們這輩子也都變了。
變得叫人上不來下不去,
變得讓人盡管永遠無法原諒,卻沒辦法只憑上輩子的事就無所顧忌的報複回去。
段虎覺得這種滋味兒就像是在嗓子裡卡了根刺,剌得人難以忍受,
卻沒辦法吐出來、也沒辦法咽回去。
他無所適從地掏出根煙,因一時平複不下的惱火與激憤哆嗦著手點燃,在煙霧中沉甸甸地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