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你要是能走,就盡快離開,我沒事。”
在玄霄宗,景鶴賢也就和孫小筍接觸得多一點。
小筍厲害時,是藉著“發展人脈”的幌子光明正大地和她玩。
小筍失勢時,就偷偷跟她玩。
這小孩頗為別扭,自尊心很強,又因為哥哥的緣故,被人歧視,一邊獨來獨往,一邊渴望關愛。
而孫小筍就是那個不帶任何濾鏡,願意和他一起玩的人。
孫小筍湊到他耳邊,悄悄地說:“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這群人的老大,是我姐姐,也是我的師父。”
景鶴賢瞪大眼睛,“你師父?你怎麼可能和魔修扯上關系!”
孫小筍比他還震驚:“魔修?他們竟然是魔修嗎!”
景鶴賢自知說錯了話,連忙閉嘴,在小筍的再三追問下,才勉強開口道:“他、他們說,能帶我見我哥。”
景鶴賢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
玉佩看上去有點年頭,表面有磕撞的痕跡,還有幾道破壞了整個玉佩美感的劃痕。
料是好料,只是磨損成這個樣子,未免可惜。
景鶴賢垂眸,攥緊了玉佩,“這是我送我哥的,他一直戴在身上,要不是他們拿這個東西給我看看,我肯定不會跟他們來。”
“他們要帶你去九幽?”孫小筍擔憂道:“我知道你想你哥,但九幽那地方頗為險惡,你去了以後,你家人還找得到你嗎?”
景鶴賢:“我在家中留了信件,還用了幾個定位符籙,若是遭遇不測,他們應當能來得及找我。”他頓了下,又說:“不找也無事,家中子弟眾多,我……我無關緊要。”
景鶴年墮魔以後,景家的地位一落千丈,險些要被踢出四大家族的行列。
景家這一任家主劍走偏鋒,在此後數年不再使用優生優育的政策,開始要求族內適婚男女大量生子。
此後的三年內,孩子多了將近三四十個。
他們會早早測驗小孩的天賦,天賦不錯的才會得到培養。
景鶴賢生的早,他的天賦比起新生兒,算不得頂尖。
家主變態之前,傾盡家族力量培養景鶴年,家主變態以後,分到他身上的愛,卻還是隻有一星半點。
難怪這小孩會有自損傾向。
孫小筍摸了摸他的頭,“我同你一起,就算出了什麼事,路上也能有個照應。”
景鶴賢實在是不願意小筍和他一起涉險,但小筍實在是太過堅持,他犟不過,只好氣鼓鼓地認下此事。
——
“尊主,有人求見,她說……您的弟弟,想要見您。”
背對著眾人的景鶴年,穿著一襲黑袍,正不徐不緩地擦拭著一把形狀古怪的武器。
那武器漆黑如墨,有成人小臂長短,一節一節環繞著的紋路,如同盤旋的蛇。
“哦?弟弟?本座何時有的弟弟?”
景鶴年煩惱地輕點太陽xue,像是在回憶。
一條花紋豔麗的黑色巨蛇,匍匐在他的腳邊,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嘶嘶地吐出了蛇信。
座下眾人,將身子壓得更低,大氣都不敢喘。
景鶴年蒼白的臉上,突然綻放出一抹愉悅的微笑。
“啊,想起來了,景家的孩子,本座的弟弟。。”
他低低地笑著,詭異的笑聲在大殿中回響,他輕輕碰了下蛇的腦袋,黑蛇討好地蹭了下他的指腹。
“那便見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