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有給你留下什麼東西?”
小筍:“沒有。”
姚念輕嘆氣,點了點她的鼻尖,無可奈何道,“笨蛋,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小筍眨巴眨巴眼睛,“怎麼會?要不是他,你我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呢!”
“攝魂釘的確難纏,卻不是真的無人可解——”姚念輕話鋒一轉,“你沒發現,自從他解了攝魂釘,你的運勢便一日不如一日了麼?”
小筍沉思數秒,呆滯道:“好像,是的。”
姚念輕:“你告訴我那人的模樣特徵,哄騙小孩算什麼本事?我幫你報仇,拿回你的運勢。”
小筍想了想,回道:“不了。”
姚念輕:“為何?”
小筍只是看著她,並不說話。
姚念輕被她看得有點心煩意亂,面上不顯,依舊駕輕就熟地扮好人:“我?我沒關系的,麻煩歸麻煩,可我這條命本就該在那日終結,拿你的運勢續命,我於心不安啊。”
孫小筍搖搖頭,半張臉埋在被子裡,唇角勾起,面頰上便浮現出一個淺淺的酒窩。
“一點運勢,換你我今日相見。”孫小筍聲音很輕:“不虧。”
不知怎的,姚念輕竟然不敢和此時的小筍對視。
她轉移話題,“你之後準備如何?”
頂著這個張華的樣子參加弟子大選,小筍給姚念輕的解釋是,她實在受不了眾人汙衊,想要藉此機會統一澄清,澄清後會放棄領獎,退出玄霄宗。
可現實哪有那麼容易?
憑小筍現在的運勢,就算說了,也不會有人信。
姚念輕現在是真的想把那招搖撞騙,換走小筍運勢的憨貨給揪出來,狠狠教訓一頓。
孫小筍把臉抬起來,問她:“老婆,你們為什麼要綁架景鶴賢?”
姚念輕沒有糾正小筍的稱呼,回道:“你去問他。”
小筍被重新帶回地窖。
這裡沒人看管景鶴賢,孫小筍帶著吃食找到他時,景鶴賢正躲在角落裡,抱膝坐著。
聽到有動靜,他警惕地抬頭,看見是孫小筍,眉頭皺得死緊,不解又驚訝道:“你怎麼在這?”
孫小筍靠近他,把飯菜放旁邊,藉著昏暗的燭火仔細看了一圈,發現他確實沒受傷,這才說:“我不小心看到他們要綁架你,制止一番,他們便也順帶把我綁了過來。”
景鶴賢看向地上的食物
孫小筍笑道:“他們好像不是壞人,他們說你是自願跟來,並非綁架,還說我隨時可以走,我擔心你,說想和你一起離開,他們也同意了。”
景鶴賢小臉刷白,他和景鶴年有八分相像,都是那種骨肉皆精緻完滿的長相。
只是景鶴賢常年謹小慎微的活著,眉眼間也帶了一絲鬱氣,顯得有些陰鷙。
但一個小孩,再怎麼陰鷙還能陰到哪去?
他頗為嫌棄地瞪了小筍一眼,“好人?我知道你不聰明,只是從沒想過你竟然這樣愚蠢,你又不是沒學過相面,那些人……”
他語言一頓,突然截住了話茬,又道:“你速速離開,也不必擔心我,等我將這邊的事處理好,自會回去。”
孫小筍:“什麼事?用不用我幫忙?”
景鶴賢冷冷道:“小筍,收起你那無處安放的好心,你本就自身難保,還管別人做什麼?”
說完,就把臉轉到小筍看不到的地方,不耐煩地驅趕:“既然他們讓你走,你就快走,誰要你關心了!”
地窖安靜了幾秒。
孫小筍不吭聲,景鶴賢緩慢地把頭轉過來,飛快地掃了她一眼。
小筍噗嗤樂了。
景鶴賢又把頭扭了回去,耳尖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