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麗婭還有點茫然,雙腿已經被青年架到肩上。
騎士俯下身,虔誠地向他心愛的小姐獻吻。
桌上的蠟燭已經快要燒盡,黏膩的水聲乍響,伴隨著窗外夜鶯的驚啼,稀稀落落的燭油淩亂鋪著而下,焰心震顫的頻率將最後一絲光暈攪得支離破碎。
她的牙齒酸顫著無法閉合,睫毛急促地顫動著、像蝴蝶瀕死的掙紮。
芙麗婭瞪了亞瑟蘭一眼,強忍著羞憤偏過頭,又被他掰正腦袋。
“我想看著。”亞瑟蘭毫無顧忌地當著她的面吃掉手指上的殘漬,鼻尖上似乎還泛著點水光。
“我想把你眼睛挖了。”芙麗婭懟回去。
但她低估了這人厚臉皮的程度:“好,都是你的。”
她恨不得將臉埋進枕頭裡尖叫,偏偏他還明晃晃地追問:“接下來該怎麼做?”
她不答,他就作勢要繼續。
“可以親你嗎?”
得到芙麗婭的默許,亞瑟蘭壓下身體,同她纏吻。
那恐怖的玩意貼著她一突一突地跳,芙麗婭突然開始感到後悔。
青年揚起漂亮的臉,表情變得無比淩亂。
詛咒還在繼續,且血色愈發濃鬱,繼續蔓延成災。
“我想……”
芙麗婭連忙吻住他的唇,重重咬了一口:“我不想聽。”
“喜歡你。”他篡改了口風,延續這個纏綿的吻。
芙麗婭渙散的目光凝在青年瞬間抽緊的下顎上。
她感受到了他將洶湧的剋制鎖在血管深處。所有感官都在失重,她墜入一片模糊的氤氳裡,分不清是月光在流動,還是自己的意識正在漫散著飄離靈魂。沉溺在某種酥麻的癢意裡,連疼痛的知覺都被抽離得一幹二淨。
如同無根浮萍,在池水中隨波逐流,被漾開的漣漪肆意推搡,萍身飄搖不定。未及穩住,腰間忽有一雙有力的手將她撈起。
詛咒帶來的折磨與苦痛統統被碾碎,在糾纏的呼吸間細密抖落,淪為唇齒相依間最繾綣的溫柔。
芙麗婭感受到了他被詛咒穿噬的痛。
恍惚間她摸到他背後微微隆起的猙獰疤痕,心髒輕抽一記,兇狠、失控的力量將她弱不可聞的低喃聲沖散:“對不起……”
這聲抱歉錯過了他的耳朵,他忽然湊上來,輕輕啄吻她,金色碎發輕盈抖動著,眼底暈開無邊愛意。
像是不足以表達他的心意,亞瑟蘭瘋狂地在她耳邊絮語——
“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你能不能別說了?”
“我愛你。”
“我愛你。”
芙麗婭伸手捂住他的嘴,臊耳的聲音悶在她掌心:“說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