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在聽你說《聊齋》,你繼續講啊,不要停……傅若蘭,準備好了嗎?我數到三你就用力,好一二三……對對對做得好,就是這樣。再來一次,一二三……再來……加油啊,你很快快就做媽媽了,好、我們再來一次……”甘力寶教科書式的分娩指引,令到傅若蘭已經完全放鬆了,忘卻之前的害羞 。
“傅若蘭現在怎樣了?”方柏林有點焦急。
“她在用力生孩子,你別分散她注意力,好的,你……繼續用力……”最後一句甘力寶顯然是說給傅若蘭聽的。
‘刺啦咣……嘭’外面大風不知道吹起了什麼打在玻璃窗上,玻璃碎了,滿地都是玻璃渣子。
‘愛蜥’ 跳上窗臺向外張望,渾身的毛豎了起來,不時吐著舌頭,尾巴像旗子一樣左右搖晃。
宗惟把連忙這一切告訴了方柏林,方柏林一聽本能就感覺到‘愛蜥’發現了什麼,連忙趕到窗前,只見窗外暮色蒼茫,寂若死灰,滿地狼藉,風聲似乎比剛剛有所減弱,但依舊蜚瓦拔木。威力不容小覷。
暮色中,只見一人緩緩前行,身後好像跟了一百多人,等他們走近了一看,都穿著日本九八式軍服,頭上帶著鋼盔,鋼盔還纏著護目鏡,兩邊肩膀各懸掛一個97式**,清一色湯姆森***和94式手槍,錚亮的皮鞋在夜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領導,是日本兵。”宗惟指著窗外,跳起來大叫。
“什麼日本兵?新中國成立都七十年了,你看清楚了,這是一群日本俘虜陰靈。”方柏林看得非常仔細。
宗惟看看後用力點點頭“方哥,你說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通知廳裡支援還是通知軍區?”
“都不用,他們進不來,外面有‘五營兵’在守著,對了,你的日語怎麼樣?”方柏林指了指外面。
“領導閣下,我的鬼子文的…..不懂,你呢?”宗惟向著方柏林一鞠躬。
“我只會兩句。”方柏林豎起了兩根手指。
“哦,是哪兩句?”宗惟非常有興趣知道。
“巴嘎…..撒有啦啦…..沒有的喇。洛秋言君,你的懂…..日本鬼子的鬼話?”方柏林一本正經。
只聽得洛秋言那邊笑得喘不過氣來,甘力寶不滿了“你開玩笑能找個合適的機會嗎?我們這邊在接產,你能否考慮一下我們這邊的狀況嗎?”
洛秋言笑完了,說了句“我也只是懂領導會的那兩句。”
‘哇哇…..啊啊…..’傳來了一聲清晰的嬰兒啼哭聲,‘生了’每人心裡同時湧現的兩個字。
“是位小公主。”洛秋言語調裡充滿驚喜與顫抖。
當下方柏林也顧不上了,直接推開小屏風,走到傅若蘭面前,拿出一道‘九天玄女符’貼在她額頭上,又拿出另外一道‘化煞符’貼在嬰兒頭上,然後對傅若蘭說“你和孩子必須到地府報到了。”
“為什麼?”傅若蘭剛剛生完,渾身虛弱,身體不時呈透明之狀。
“你是陰身,在陽間逗留一百多年,本已經灰飛湮滅了,你憑著一點念力支撐到現在不容易,你還呆在陽間就會魂飛魄散,到時誰來照顧小孩子呢?還有,你的孩子和你一樣,這一百多年以來,陰陽磁場在她體內不停相互影響和排斥了,必須為她找到一個好去處,否則很快它會變成‘聻’,到時就是你害了她。最重要的是,外面已經有些陰靈冤魂在候著你母女倆,看上去打算搶你家孩兒……我召的‘五營兵’來的時間已經夠長了,估計很快就會離去,你為了孩子,還是趕緊走吧。”方柏林語重心長。
“可是地府會不會責罰我……”傅若蘭想了想又止不住搖了搖頭。
“就算你不去地府報到,鬼差也很快會找到的,有‘五營兵’護送你,你母女倆路上好歹有個照應,快選擇吧,我這邊也準備對付外面那些陰靈了,今晚來的看起來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方柏林指了指窗外。
傅若蘭彷彿什麼也聽不到,低著頭在逗著自己的女兒,不一會兒喊了一聲“狐仙姐,你過來看看我女兒吧……”
狐狸早已一頭大汗,渾身顫抖走到傅若蘭身邊,輕輕地嗅著那女嬰。
“狐仙姐,這幾天謝謝你的照顧,沒有你,我和寶寶都保不住了,你先把內丹吸回去吧,再這樣下去你也很快會煙消雲散的,不能為了我和孩子就犧牲你啊,你還要找你的孩子啊。”傅若蘭撫摸著狐狸的前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