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敏茹小心翼翼地取出小黑木看了看“女人的高跟鞋跟,從斷口上看,應該是用蠻力硬敲下來的。”
方柏林一拍腦子好像想到了什麼,和龍紀綱異口同聲“是林楚憐的”。
“她為什麼要傷這隻鳥兒?”龍紀綱自言自語。
“難說,今天看此人行為鑿骨搗髓、手段又是雕心鷹爪,雖是女人,可為鬼為蜮、真正笑面夜叉一名。”方柏林看著羅敏茹麻利地替那鳥兒上藥包紮。
“二師叔的成語用得好。”龍紀綱豎起了大拇指。
甘力寶又仔細地重新檢查了一番,又發現在鳥兒的左足有被擦傷的痕跡,當下指給龍紀綱看,龍紀綱湊上前仔細一瞧“好像……是子彈擦過的痕跡,估計被人用槍射擊過,看來那人想活捉這隻鳥兒,你們看,它腿上的爪子裡好像有什麼…….”龍紀綱邊說邊從它爪子裡取下一些燻黑的紙片。
“二師叔,這像不像是你們經常燒的符籙。”龍紀綱用食指和大拇指輕輕拈著遞給方柏林。
方柏林拿起看了看,用手輕輕摩擦紙張,然後聞了聞,最後點點頭“是符籙,應該是攻擊這鳥兒的的符籙,從這符籙上燃燒的味道分析,應該是十五分鐘前燃燒的。根據我初步判斷,肉身能夠有本事從陽間來陰間的人不多,從鞋跟上顯示這是個年輕的女人,而且此人在法術和武功上是個超級頂尖高手,還有…..她是一個非常非常有錢的主兒,這個從鞋跟上就可以判斷鞋子的價格不菲。一個年輕女人懂法術和武功,又是富家女,從她鞋跟上的牌子標識已經很清楚了,如果不是冒牌貨,價值起碼在兩萬左右。綜上述,目前第一指向物件就是林楚憐。至於它為什麼襲擊這個鳥兒,從鳥兒的傷勢和羽毛脫落痕跡來看,她可能是想活捉這個鳥兒,可是鳥兒不鳥她還立即還擊,她就脫下兩隻鞋敲斷鞋跟施法,這是目前為止,我見過的人裡,能隨意拿任何物件唸咒可以當符籙用的,這點我也領教過,林楚憐有這個本事。鳥兒捱了兩鞋跟後想逃跑,可林楚憐沒有放過她,用符籙施法想活捉它……不對啊,她哪來的符籙?我倆剛剛鬥法的時候,我倆身上所有符籙都用完了,加上她和我的手機都沒電了,她是靠著身上的配件和我鬥法。”
“那個符籙有沒有可能是那個花問柳提供的?”甘力寶沉吟著。
“對哦,我們沒有搜過花問柳的身,而他是在我們眼皮底下逃走了,剛剛我們不是還懷疑是林楚憐救走了他嗎。符籙持有者應該就是花問柳,那這兩人現在躲在哪兒呢?”龍紀綱深深透了口氣。
“好,我來說這個鳥兒的身世吧,雖然不敢百分百肯定,但七八成還是有把握的。這個鳥兒叫玄鳥,《山海經》有記載:北海之內有山,名曰幽都、黑水出焉,其山有玄鳥、玄蛇、玄豹、玄虎、玄狐蓬尾統稱‘五玄活影’,幽都指的就是地府。”方柏林端詳著眼前這鳥兒。
玄鳥拍了拍翅膀,蹬腿晃頭、忽地昂頭長唳,一副睥睨天下之像。
“小傢伙,你挺橫的嘛。”龍紀綱拿著一包豆腐乾在喂玄鳥。
“你叫它小傢伙?一隻玄鳥平均壽命在300500年之間,按照陽間一天陰間七天的計算,冥壽大約21003500年左右,你還叫它小傢伙,應該叫祖宗了。”方柏林打趣地說。
“譁,老人家高壽啊,老人家安康吉祥,奴婢給你請安了。”龍紀綱笑嘻嘻地向著玄鳥曲了曲膝蓋。
“有一點我不是太明白,據記載,玄鳥一向鎮守地府北面幽都城,為何會在此處出現。”方柏林摸了摸玄鳥、
“你不懂我就更不懂了。”龍紀綱拿著酒瓶給玄鳥灌酒。
“先別玩鳥了,你下去把何東傑請上來。”方柏林想了想就吩咐龍紀綱。
“喊他上來就行了,還要請上來……”龍紀綱正玩得高興,一臉不願意嘴裡在嘟囔著。俯下身對著電梯裡面喊“何東傑,你的快遞到了,快上來取。”
電梯裡的何東傑一臉茫然“我的快遞?在這裡?”
“她耍你呢,上去吧,應該是我二師叔找你有事。”大亨邊笑邊指了指上面。
聽說方柏林找自己,何東傑突然有種莫名的緊張。
何東傑上了轎廂頂,看到了這麼大一隻鳥,有點怵了。方柏林示意他坐下,何東傑不敢背對著玄鳥坐,就挨著方柏林身邊坐下。
“何總啊,我想好好跟你聊聊。”方柏林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何東傑點點頭。
“何總,坦白說。我覺得你是可以和我聊天的人,我個人其實並不反感你,根據我對你的觀察,你不像是那種昧著良心賺錢的奸商。你們家 ‘生機’公司生產的感冒藥確實祖傳秘方,是這個城市的一張名片,從小我也沒少吃你家的感冒藥。可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麼和林楚憐、花問柳一流混在一起?”方柏林輕輕拍了拍何東傑的肩膀。
何東傑沉默了一分鐘,長長地嘆了口氣,雙眼望著幽黑的天空“你以為我願意嗎?”說完這一句後,又沉默了一分鐘,搖了搖頭。
“我說兩個人的名字,你看看有沒有印象,孫曉怡、姚芃麗,她倆可是在‘生機’公司出事的。”方柏林觀察著何東傑的反應。
“那倆女孩的事……我也知道,不過我…..身不由己。”何東傑長嘆一聲。
“身不由己?你能詳細說說嗎?”方柏林覺得找到了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