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心本以為倆人聽了會露出豔羨之色,可是看到二人聽了後依舊若無其事,像沒聽到一般,心裡不禁暗暗稱奇。她不知道,方柏林自小父母雙亡,潛心修研道術,對於生活品質倒也沒什麼追求,只要吃飽和有安居的地方就好。而龍紀綱太奶奶是滿洲鑲黃旗的海格格,自幼便聽家人描述宮內的奢靡生活,早已聽膩了沒什麼感覺,但由於自身性格性格爽朗,酷愛體育,加上十分熱愛警察這份工作,所以好動的她情願進入警校辛苦三年,也不願意去從事她媽媽極力推薦的航空公司。蓮心的願意是,方柏林聽後會看在是家財雄勢大,會對自家小姐另眼相看,百般珍愛。但看到兩人的反應後,心內不由得大失所望。
經過那個小巷子,只見有多名夥計打扮的人提著食盒和香燭冥鏹、衣服等在進進出出往裡面送東西,這時候的方柏林臉上才開始有點笑容。
他低聲對蓮心說“麻煩蓮姑娘把賬記好了,回到陽間後把錢給你,對了,錢給你們上面的分號也行。”
蓮心連連擺手“方公子別客氣,不用了不用了。”
龍紀綱一伸手攔住蓮心“你跟我二師叔就別客氣了,他最近發財了,你就讓他出點血算了,再說了,幾百套衣服和一頓酒席算什麼,對吧二師叔?”
方柏林本想懟她,我什麼時候發財了,想想也就算了點了點頭。
“那我替他們謝謝方公子了。”蓮心盈盈一拜。
大家繼續向前,很快就到了‘朵頤樓’,只見是偉臣、甘力寶等人已經站在門外恭候。
方柏林一見是偉臣,就連連多謝他的贈衣施食之舉。
是偉臣搖搖頭笑著說“我現在才明白你緣何得罪閻君和黑白二使了,方先生真是古道熱腸,俠心仁義。老夫建議方先生還是安身為上,有些事情沒必要強出頭。對於方先生的忙,老夫還是那句話:盡力而為。”
方柏林看著是偉臣,默默地伸出右手“一萬多陰靈就有勞是,是偉臣先是一愕,然後向著方柏林一拱手“本番目睹先生為人,令老夫萬分欽佩,先生所囑之事老夫定當銘記於心、盡力而為。”
是偉臣這次的回覆不再是單單的一句‘盡力而為’,而是加上‘銘記於心’四個字。
“上車吧,馬車送你們到來的位置上,諸位保重吧!”是偉臣做了個請的手勢。
是是走到方柏林身邊輕輕地問“不知道我和公子什麼時候再見?”
方柏林心中閃過一絲內疚,他知道是是對自己的情愫,可惜自己對是是的感覺僅僅是好友,起碼目前維持在這種感覺,對於是是的問題一下子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但他不忍看到是是失望的眼神,略一沉吟抬起頭看著她說“應該會很快,對了,你不是幫是老爺和我一齊監督重新制造冥幣嗎?”
是是一聽,頓時雙眼放出華彩,連連點頭稱是。
是是背後的蓮心,狠狠地咬著下唇,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但又擔心被其他人看到,努力抑制著。
方柏林後退一步,對著是偉臣、是是深深一拱手、一鞠躬。然後走到馬車旁,轉身再向兩父女揮揮手。天空飄著雨絲,打在是偉臣父女和蓮心臉上,三人目送著馬車遠去的蹤影,各有各的心思。
馬車像風一樣馱著眾人向前衝,大亨突然指著何東傑和花問柳“祖叔是誰?”
“不知道。”花問柳臉色微變,衝口而出。
“你呢?”流彈看了看何東傑。
何東傑無法迴避流彈的注視,嘴裡囁囁不知在說什麼?
“我剛剛看到方先生提及‘祖叔’二字的時候,兩位顯得很不自然,兩位都是明白人,你們的主子在危急的時候扔下你們,你們還打算替她賣命嗎?”大亨拍了拍胸前的**。
“問你呢?”龍紀綱突然手一指何東傑,聲調高了八度,現場所有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方柏林察言觀色,何東傑似有隱衷,而花問柳則目語額瞬,一臉節黠擅恣模樣,當下心裡有數了。
“我們之前早有口頭協議,你還記得嗎?你的回答讓我不滿意的話,你別想跟我回去了。”方柏林臉一沉指著花問柳。
花問柳一愣,隨即陪笑“不敢不敢”
“第一、今天那女子什麼來歷?我要你詳細說明。第二、你們這次來陰間的目的?第三、你跟 ‘元罡派’的關係?為什麼懂得‘混元典’?第四、祖叔是誰?第五、你們來幹什麼?”方柏林看著花問柳“只要我覺得你在跟我大話西遊,對不起了,老子不陪你玩了。“方柏林邊說邊做了個推開車門的動作。
“不敢不敢。”花問柳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