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易湊在她耳邊喘著粗氣:“不髒,我洗過了。”
桓靈卻還不解氣似的,擰得更用力了:“我才不要!”
見梁易神情難受,她又問:“你怎麼還沒好?”
梁易繼續低聲下氣求她:“好不了。你幫幫我。”
桓靈紅著臉瞪他:“不行。你說過的,不強求。”
男人湊得更近,眼神迷離繚亂:“那別推開我。”
那雙大掌從薄毯中伸出,觸到了她緋紅的臉頰,珍重愛憐地撫摸,又漸漸向下,觸到白皙修長的脖頸。
他的腦袋也隨手湊了過來,靠得極近,只要他稍微動動,他的唇就會觸到指尖細膩的肌膚。他幾乎已經不能控制自己了,真想不管不顧就這樣親上去,將她壓在身下,用身體訴說愛意。
桓靈一動不動,沒有像他渴求的那樣去碰他,也沒有抗拒地推開他,只盯著他的大手在自己臉蛋和頸部粉潤的肌膚上游走。
她忍不住去看梁易的眼睛,那雙平日裡明亮銳利的眼裡是毫無掩飾的慾望。
梁易在她的頸側粗重地喘息,手還停留在她的脖子上,貼得緊緊的,但不敢再往下去觸沒有衣物遮擋的鎖骨。
忽然,梁易猛地跳下床,連鞋都來不及穿。桓靈聞到一股難言味道在屋內彌散。
已經跳下床的男人快步開了窗,紅著臉開啟櫃子找了一條幹淨的褻褲,匆匆朝淨室去了。
一股熱潮漫上桓靈的臉龐,她也明白,他應該好了。
待到梁易再回來時,他神色已經恢複,行止自若,眉目舒展,又是白日在外那副穩重相。他吹了燈,自己躺了回來。
桓靈憤憤朝他抱怨:“梁與之,真的好難聞。怪不得人家都罵臭男人臭男人,你們男人怎麼會有這種怪味?”
梁易哭笑不得,他自覺比桓靈長上幾歲,應該在她不懂之處教她。自然,這男女之事,也只能由他來教。
他細細與她說:“我開了窗,味道會散。阿靈,有了這個,才能生娃娃。若沒有,才該難受。”
桓靈想到那冊子,似乎明白了。
她皺緊眉頭,語氣裡都是抗拒:“我不喜歡這個。”她開始擔心,“那我們以後圓房,這個不是要……”
她心裡一陣惡寒,直搖頭:“我不要!”
原來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懂,梁易失笑:“你不喜歡,就不弄進去,不要娃娃。”
桓靈又開始想象,一時想到自己和梁易糾纏不休的畫面,一時又想到梁易抱著個胖娃娃,那娃娃有著和梁易一樣的麥色肌膚,一點都不玉雪可愛。娃娃在梁易懷裡傻笑,朝梁易叫阿耶,喚她阿孃。
她心裡更亂了,又是羞又是怕,胡亂推了一把梁易就背過身去,兇巴巴道:“睡覺,不許說了!”
雖說兩人都不再說話,但其實都未睡著。桓靈心裡一團亂麻,梁易則是激動的。剛剛的一切都像一場飄在雲端的美夢,可從雲端下來,桓靈依舊在他身旁恬靜地睡著。
而且,他不是傻子,他明顯地感覺到了桓靈態度的軟化。這足夠讓他興奮。可他又忽然想起了桓靈之前的話,他心底又浮現出些不安。
第二日,兩人起床時時雙雙黑著眼圈。桓靈不好意思看梁易,梁易臉皮倒是厚如城牆,依舊小心殷勤伺候。
王府的吳媼露出一個欣慰的笑,下一瞬又擔心起年輕人行事無度,虧空了身體。罷了,再讓廚房多上些滋補的食物。
這日,桓靈正覺得有些無趣,有一搭沒一搭地坐在鞦韆上晃著,就聽人報說桓煜來了。
她想出門去接,可桓煜腳程快,就跟在通報的門房後面,沒讓她勞力。
桓煜不用人招呼,自己就坐在桓靈身邊的石凳上,雙眼亮晶晶的:“大姐姐,大姐夫呢?”
梁易用過早膳就不見人影,桓靈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不知道,不在院子裡。”
桓煜:“我來是要告訴你們一個好訊息。阿耶同意我放棄讀書論玄,改學武了。”
桓靈驚奇:“那二叔同意你入軍營了?”
桓煜默默後腦勺:“還沒有。他說要我跟著武師傅好好學。但我覺得大姐夫久經沙場,肯定比武師傅教得更好,反正現在他也沒當差,我想叫他指點一二。”
桓靈沒替梁易應下:“待會兒看到他了,你自己和他說。”她語氣又帶了幾分落寞,“其實二哥以前在軍中也會帶著手下的人訓練,他極善教習。”
可如今受了傷的他敏感消沉,連自家兄弟也不敢拿著這些事去找他。
桓煜也嘆氣:“二哥前些日子本願意出院子走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