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ring break21)先上車後補票的典型
其實馮栩安臉上兇狠的神情只維持了不過三秒,她的錯愕讓遊遠鬆了一口氣。 遊遠這才發現自己全身松軟,似乎剛剛奔跑後肌肉産生的乳酸在一秒之內遊蕩了全身,在身體的各處沖刷發揮了效用。他呆立了幾秒,才走到馮栩安的面前蹲下。 他仰起頭看她,“……對不起。” 她眼裡的淚已經消失,甚至看不出來過的痕跡,此刻她眼裡滿是不解,“為什麼對不起?” 她不等他回答,就拿他的手機看了一眼,“現在才十二點多,你的比賽沒結束吧。” “那不重要。” 她突然哽咽,“重要。” 她滿是歉意,“為什麼你要和我說對不起?應該是我和你說。耽誤了你的比賽……這不是我的本意。” 她又開始了。三八線劃的分明顯眼,刺的遊遠眼睛生疼。他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他將這個問題全數怪罪給了馮栩安的前男友——那個不管她做噩夢放任她獨自害怕,還處心積慮算計她的錢的渣男。一想到這裡他就無法對馮栩安有任何脾氣。可他思考太久,錯過了說話的時機,警察到了。 馮栩安在斷斷續續的陳述著。他沒有打斷她,只注意到了她黑色大衣上沾到的雪,灰漆漆髒兮兮,在譴責他只因為離譜的一己之私就將她帶到紐約遇了險。他拎起她的胳膊,邊聽她說話邊捏,看看她會不會還隱瞞著什麼傷。好在她沒有任何呲牙咧嘴的表情,他心裡這才舒緩了幾分。 這邊的警察態度比邁阿密警察冷漠了許多,馮栩安估摸著這種事情一天發生太多,基本出不了大事,警察都麻木了。對方依舊很抱歉的表示,無法保證能追回她的損失,只建議她馬上去銀行掛失所有的卡,防止盜刷。 馮栩安靜默地看著耷拉著臉的遊遠。 “嘿,我沒證件能坐飛機嗎?” “能。” 她挺意外,“這麼開明?” 遊遠開啟自己的大衣口袋對著她,“自己鑽進來,就能坐飛機了。” 今日的天色比昨日來時更加灰暗。有些許的風呼嘯而過,甩著幾粒輕薄的雪在空中上下亂舞,似乎在預告著今晚不凡的天氣。遊遠無奈地看了看天,使出最擅長的甩鍋技能,幫她把身上沉重的烏龜殼甩了出去。 “今天原本也回不…
其實馮栩安臉上兇狠的神情只維持了不過三秒,她的錯愕讓遊遠鬆了一口氣。
遊遠這才發現自己全身松軟,似乎剛剛奔跑後肌肉産生的乳酸在一秒之內遊蕩了全身,在身體的各處沖刷發揮了效用。他呆立了幾秒,才走到馮栩安的面前蹲下。
他仰起頭看她,“……對不起。”
她眼裡的淚已經消失,甚至看不出來過的痕跡,此刻她眼裡滿是不解,“為什麼對不起?”
她不等他回答,就拿他的手機看了一眼,“現在才十二點多,你的比賽沒結束吧。”
“那不重要。”
她突然哽咽,“重要。”
她滿是歉意,“為什麼你要和我說對不起?應該是我和你說。耽誤了你的比賽……這不是我的本意。”
她又開始了。三八線劃的分明顯眼,刺的遊遠眼睛生疼。他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他將這個問題全數怪罪給了馮栩安的前男友——那個不管她做噩夢放任她獨自害怕,還處心積慮算計她的錢的渣男。一想到這裡他就無法對馮栩安有任何脾氣。可他思考太久,錯過了說話的時機,警察到了。
馮栩安在斷斷續續的陳述著。他沒有打斷她,只注意到了她黑色大衣上沾到的雪,灰漆漆髒兮兮,在譴責他只因為離譜的一己之私就將她帶到紐約遇了險。他拎起她的胳膊,邊聽她說話邊捏,看看她會不會還隱瞞著什麼傷。好在她沒有任何呲牙咧嘴的表情,他心裡這才舒緩了幾分。
這邊的警察態度比邁阿密警察冷漠了許多,馮栩安估摸著這種事情一天發生太多,基本出不了大事,警察都麻木了。對方依舊很抱歉的表示,無法保證能追回她的損失,只建議她馬上去銀行掛失所有的卡,防止盜刷。
馮栩安靜默地看著耷拉著臉的遊遠。
“嘿,我沒證件能坐飛機嗎?”
“能。”
她挺意外,“這麼開明?”
遊遠開啟自己的大衣口袋對著她,“自己鑽進來,就能坐飛機了。”
今日的天色比昨日來時更加灰暗。有些許的風呼嘯而過,甩著幾粒輕薄的雪在空中上下亂舞,似乎在預告著今晚不凡的天氣。遊遠無奈地看了看天,使出最擅長的甩鍋技能,幫她把身上沉重的烏龜殼甩了出去。
“今天原本也回不去的,你看這天氣,沒你這事兒也走不了。”
馮栩安臉色果真好了兩分。
遊遠嘆了口氣,“如果我不來找你,你怎麼打算的?”
她再一次放鬆的靠在躺椅上,吐出一口深深地氣,彷彿千帆過盡,什麼也沒發生過,“剛找了路人問了怎麼去布魯克林大橋,過了橋回到曼島,橋附近有一學校,再找人求助。”
遊遠笑了,“你還挺聰明,知道不在布魯克林亂跑。”
“那是,咳,這也不算是什麼大事,流浪漢還算有武德,只要錢,那就給他唄。”
她說得輕松。遊遠有一通無名火,他確定是朝他自己來的,可她說的每一句話就像是把扇子,對著他瘋狂煽風,火氣越來越大,難以控制。他使勁壓抑著,愧疚,生氣,不安什麼的全都混在一起,沒有出口。
不知不覺中,他們之間的問題已經這麼多了。
遊遠呆愣愣的坐了太久,馮栩安以為他在緬懷自己逝去的比賽,畢竟閉盤時間是四點,他中午就離開了。她心中感受不太明朗,只隱約覺得他這個樣子她失落,不好受,但是她又告訴自己,那比賽對他很重要,他難過是人之常情。
“你現在還能回去繼續比賽嗎?”
“你不要再繼續氣我了。”他打斷她,“比賽那麼重要嗎?你希望我忽視你的安危去賺那幾毛錢?”
她停頓了一下,說出的話依舊理智,“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你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好後再來管我。就像我上次說的,我不會出什麼大事。”
這話說出來比上次多了點情緒。這次沉重違心,像個千八百斤的秤砣一般,說完墜著心到了腳底下,怎麼薅拽也拉不上來了。心髒忽然換了位置,胃竟然起了大反應,她突然覺得胸腔處空蕩蕩的惡心。
她轉身不看他,繼續補充,像是在說服自己沒錯,“你願意幫我是因為你現在覺得我新鮮,你心甘情願。可我不能因為你願意幫我就忘了分寸,忘記你其實沒有義務管我。我要是一直當做是理所當然,時間久了我有了習慣和依賴,你就會煩,你再多付出幾次,發現付出回報不均等,就心生怨懟。這不是好的相處關系。”
他氣的捏住她的手腕,“你在拿我和誰比?你那個垃圾前男友?他配?”他生氣的甩開她,“別吃過垃圾再吃蛋糕還覺得蛋糕也是臭的。”
馮栩安被他罵的一怔,別過臉沉默。
哦,對。她想起來了,男人好像都討厭被比較。
“你……別誤會,我沒有拿你和誰比,我只是就事論事,你特意趕來紐約參加這個比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