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當刀在刀中彎折
“南嘉,我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 但摩托開得很快,風聲吞沒了她的聲音。 南嘉隱約聽見阿茗在說話,他微側過臉問: “你說什麼?” “唔……沒什麼!”阿茗雙手扶在他肩上,湊近到他耳邊,試圖讓他聽清,“我在想今晚曲珍阿姐會做什麼好吃的。” “紅燒牛肉。”他出門時看見了。 “那我今晚會吃兩大碗米飯!” 飛快倒退到青綠樹影裡,阿茗最終沒有再把那句疑問說出第二遍。 她盯著疾馳風中少年的黑發,他的背影在茫茫暮色中有些孤獨。 傾雍發生過很多事,可是大家說都過去了,不是嗎? 阿茗想,既然他都走出來了,就別讓自己的無端懷疑再生事端吧。 晚上吃飯時,阿茗狀似無意要借南嘉的藏刀把玩。 南嘉正在幫小阿姨往貨架頂擺貨,阿茗在身後纏著他嘰喳搗亂,他為了打發她去飯廳,很爽快地就解下來扔給她。 藏刀捧在手裡沉甸甸的,南嘉隨身帶的這柄藏刀偏長,繪著雪山獅子國,一看就是祖上傳下來的古法藏刀。 阿茗握在手裡揮了兩下,帶起一陣風聲,曲珍大姐躲著刀光劍影端上菜來:“揮這麼猛,你要幫我切牛肉啊?” 阿茗呵呵笑著把刀收進劍鞘,南嘉剛好也忙完了,她遞還給他問:“你有小點的藏刀嗎?” 這把太大太重,她掌控不住。 “有。” “能借我一把嗎?” “你要做什麼?”他坐在飯桌前,不動聲色掃視今天奇奇怪怪的女孩。 “切土豆切犛牛肉呀。”阿茗塞了一大口飯,胡編亂造,“牧場裡用處可多了,有把刀什麼忙都能幫上。” 這話也沒錯。 唐茗初這會兒端著大海碗扒飯,擋住了臉上的神色。她沒說自己有點膽怯,有個防身的東西總沒錯。 南嘉輕嗯了一聲:“明天帶給你。” 晚上回房間,阿茗坐在燈下寫田野筆記,還是記下了這樁擔憂。 牧場山頂有座古老的白塔,和經幡柱一起矗立在滿地瑪尼堆中。 今天她一個人在山頂的記錄白塔的紋樣,忽然一個從未見過的藏族小夥子騎馬停在她面前。 他說自己叫桑巴,是附近的牧民。 可他的穿著打扮並不像傾雍本地人,太新潮,像從西貢或拉薩那種大城市…
“南嘉,我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
但摩托開得很快,風聲吞沒了她的聲音。
南嘉隱約聽見阿茗在說話,他微側過臉問:
“你說什麼?”
“唔……沒什麼!”阿茗雙手扶在他肩上,湊近到他耳邊,試圖讓他聽清,“我在想今晚曲珍阿姐會做什麼好吃的。”
“紅燒牛肉。”他出門時看見了。
“那我今晚會吃兩大碗米飯!”
飛快倒退到青綠樹影裡,阿茗最終沒有再把那句疑問說出第二遍。
她盯著疾馳風中少年的黑發,他的背影在茫茫暮色中有些孤獨。
傾雍發生過很多事,可是大家說都過去了,不是嗎?
阿茗想,既然他都走出來了,就別讓自己的無端懷疑再生事端吧。
晚上吃飯時,阿茗狀似無意要借南嘉的藏刀把玩。
南嘉正在幫小阿姨往貨架頂擺貨,阿茗在身後纏著他嘰喳搗亂,他為了打發她去飯廳,很爽快地就解下來扔給她。
藏刀捧在手裡沉甸甸的,南嘉隨身帶的這柄藏刀偏長,繪著雪山獅子國,一看就是祖上傳下來的古法藏刀。
阿茗握在手裡揮了兩下,帶起一陣風聲,曲珍大姐躲著刀光劍影端上菜來:“揮這麼猛,你要幫我切牛肉啊?”
阿茗呵呵笑著把刀收進劍鞘,南嘉剛好也忙完了,她遞還給他問:“你有小點的藏刀嗎?”
這把太大太重,她掌控不住。
“有。”
“能借我一把嗎?”
“你要做什麼?”他坐在飯桌前,不動聲色掃視今天奇奇怪怪的女孩。
“切土豆切犛牛肉呀。”阿茗塞了一大口飯,胡編亂造,“牧場裡用處可多了,有把刀什麼忙都能幫上。”
這話也沒錯。
唐茗初這會兒端著大海碗扒飯,擋住了臉上的神色。她沒說自己有點膽怯,有個防身的東西總沒錯。
南嘉輕嗯了一聲:“明天帶給你。”
晚上回房間,阿茗坐在燈下寫田野筆記,還是記下了這樁擔憂。
牧場山頂有座古老的白塔,和經幡柱一起矗立在滿地瑪尼堆中。
今天她一個人在山頂的記錄白塔的紋樣,忽然一個從未見過的藏族小夥子騎馬停在她面前。
他說自己叫桑巴,是附近的牧民。
可他的穿著打扮並不像傾雍本地人,太新潮,像從西貢或拉薩那種大城市過來的。
阿茗剛介紹完自己,他就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
“你認識我?”
他支支吾吾:“聽說過。”
聽誰說的?他答不出個所以然,阿茗自詡還沒在傾雍像南嘉一樣鼎鼎大名,便幾分奇怪。
可對方對她很是感興趣,阿茗生平第一次遇到比自己問題還多的勁敵,從茶茶飯館問到牧場白塔,從本地的松茸生意問到內地的商機。
他對賺錢的事尤其感興趣。
藏區的氣候多變,天上忽然就下起了雨。阿茗忙跑向牧人的帳篷,她正想招呼桑巴一起去避雨,卻見他上馬勒繩朝反方向去。
阿茗停下腳步:“過來喝杯酥油茶吧!”她還想問問他是做什麼的,牧區大家彼此都熟,避個雨再正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