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拎著領子拖進沒有開燈的教室,有人捂住了他的嘴,沈星河看著不遠處的門一點點合上,帶走了他能看到的最後一絲光亮。
不要……不要關上,求求…求求你……
莫梁遠聽不到沈星河的呼救聲。
他擰著漆黑的眉毛,身上的低氣壓快炸了。
“嘖…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叫你放開。”莫梁遠無法忍受一個髒兮兮的小孩這樣貼著自己,剛剛拖他出來的時候半點沒留情,現在也不會留情。
莫梁遠掐住沈星河的脖子往外推他的臉,他手很大,一掌就輕松把住咽喉,那細瘦的脖子上血管噗噗流動,提醒著他掌下是個脆弱無比的小生命。
傻子也是個人,莫梁遠手掌鬆了鬆。
可這傻子td是個男的,一大男的往人身上貼,怎麼養的?!
莫梁遠手下勁又緊了緊,想替許老太教育教育沒出息的孫孫。
沈星河被推得仰起腦袋,露出一截細白的脖頸,很適合被一口咬斷的樣子。
他感覺莫梁遠忽然停下了動作。
脖子上的束縛感消失了,只留下掌心的餘溫,箍住臉蛋的力量卻沒鬆懈,沈星河維持著仰起下巴的姿勢,緊緊閉著眼。
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降臨。
“你下巴怎麼搞的?”
沈星河倏的睜開眼。
莫梁遠眉頭擰成個死結,他將男孩從頭到腳頭掃視一通,目光凝在他□□處那灘可疑的褐色上。
沈星河穿了條一看就年限不短的黑褲子,本該麻利的顏色硬是被磨成光溜溜的半黑不灰,那灘汙漬似的玩意解釋了莫梁遠看到的從門外一直滴到門裡的血跡。
莫梁遠面色不虞,“你x傻呀……下巴拉了道口子不知道?”
沈星河真不知道。
他坐校門口小電瓶回來的,這種車一趟一塊五,但這是從起點到終點的價錢,沈星河這種坐兩公裡就下車的一般給五毛就好。
但這車也有一點不好,那就是沒有專門的站點,誰要下車就喊一聲,司機就會靠邊停下。
沈星河話說得磕磕絆絆,司機沒聽清楚就容易一不小心開過了,好在總有人善心的在旁邊提醒一句,師傅,這個娃還沒下車咧。
今天好死不死,車上沒人出這個聲。
坐在倒數第二排的沈星河朝車頭含混的嗚嗚了兩聲,感覺司機放緩了車速,他拉起書包帶子,在車要停穩的瞬間邁開腳。
左腳剛落地,車就加速開了出去。
沈星河都沒反應過來,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趴在地上了,電瓶早沒了影。
他從地上爬出來,拍拍身上的灰,也沒感覺哪疼,攥著書包帶子慢慢往家走了。
莫梁遠懷疑沈星河這小子疼傻了,他眼神愣愣的,一會看看身前的莫梁遠,一會低下頭看看自己,手伸起來又放下去,似乎想摸摸自己的下巴又不敢。
莫梁遠對這個傻子神奇的痛神經表示好奇,好心提醒道,“傻子,你流血了。”
話音剛落,沈星河的手心裡配合的響起一聲。
啪嗒。
莫梁遠看著沈星河愣愣的舉起手,那雙擺設似的大眼睛眨了眨,三秒後,他放下手重新抬起頭。
看著面前的人迅速癟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