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阜聽了韓序這話,先是十分肯定地點點頭,“韓序兄辦事,我肯定是放心的,打昨日韓序兄給我說了之後,我便不再對韓序兄抱有懷疑了。”
韓序疑惑道“那陳公子你這是?”
陳阜抿了抿嘴,有些尷尬說道“其實我大清早來找韓序兄,是別有所求”
韓序聞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實在想不出來自個能有什麼地兒幫上他陳大公子,緩緩說道“陳公子不妨直說就是了,若是我能幫忙,那定是沒什麼好說的,絕不推辭。”
陳阜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心中掙扎了一下,然後才有些不好意思道
“這事兒有些說來話長,還要從前幾個月說起,因為家裡頭生意做得比較雜,這兩年又趕上官家剛剛登基,個別生意不太好做,因此有不少在家裡買貨的商號都週轉不開,手裡實在沒銀子來付貨款,便有一部分老闆拿著手裡的鋪子做了抵押,這本身不算什麼大事兒,父親便一直交由我來負責了。”
“但是前幾個月,家裡新收了一批鋪子,其中有幾個鋪子不是先前老闆在用,而是因為生意不好,轉租給了其他家,店契雖然是給了咱們,但是鋪子租戶本身的租期還沒到,也不太好將人家攆走,於是我便前去給人家重新說明這個事兒,結果”
韓序見陳阜說到一半停住了,疑惑道“結果如何?”
陳阜難以啟齒道“我們陳家經商多年,幾輩人都一直秉持著誠信為本,與人為善的原則,父親去之前也跟我交代一切照舊,莫要太過苛責,於是即便這倆月東京生意行情已是好了許多,但我依舊以原先的租金價格與那幾家重新簽了約,這讓原本提心吊膽的那些個商戶老闆十分感激,於是便非要請我去酒樓吃飯,我本身是拒絕的,但實在是盛情難卻,於是便只好答應了,那幾家鋪子其中有一家是賣胭脂水粉的,她家生意好,租的時間也最長,老闆也是個有點姿色的嬌娘,那晚喝得不省人事,沒忍住就在她那留宿了。”
“那你們這也算是兩廂情願,況且陳公子你又並未娶妻,即便是在外頭一夜風流,也沒什麼不妥啊。”
“原本是沒什麼不妥,只不過那小娘子實在是溫柔,我就沒忍住,這幾個月一直保持纏綿曖昧,你也知道,我是家裡獨子,如今也早到了該娶妻生子的年紀,前幾日父親提起此事,說是給我尋了一門好親事,對方是曾家小女,其父是朝中吏部左選郎中,雖說按規矩只是個五品寄祿官,卻被太后差遣權判流內栓事,那可就是實打實的小天官了,這門親事父親尤為看重,但我那岳丈是大中祥符五年榜眼出身,家教極為嚴格,若是我這事兒傳到曾家耳朵裡,我爹非得給我收拾個好歹出來,所以,我就想麻煩韓序兄你出面”
韓序原本還當是什麼事兒,這會兒一聽,這不是老本行手拿把掐嘛,算是鬆了一口氣道“那陳公子的意思是我再去”
陳阜連忙打斷韓序說道“此次無需韓序兄那般麻煩,只需韓序兄代我與那小娘子一番心平氣和的商榷,做個割捨即可。”
韓序好奇道“那這樣的話陳公子隨便派個人去不就好了?”
陳阜解釋道“東京就這麼大,有點什麼風聲都傳得快得很,若是派家裡僕役過去怕再傳出什麼閒話,其他人我又不放心,思來想去也只有韓序兄最合適不過了。”
“這”
“哦對了,此次算我另外委託,我自然是對韓序兄另有重謝。”
陳阜這話說完,韓序便立馬淡然道“陳公子放心,我定當不負陳公子所託。”
哐當。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動靜。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