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心心中暗歎,
“可惜這小子年紀大了些,若是不然繼承我的衣缽做一個關門弟子倒是不錯的,改日不如將蕭三娘召回來,她那密術觀人之法瞧人十分靈驗,讓她給我瞧瞧可有補救之法!”
到這時他竟隱隱起了收徒之心,可見宋屻波這小子揣摩人心之技,他這一招使的是無聲無息,卻令人舒服妥貼,心中對他心生歡喜竟暗自為他盤算起來。
到了藺州城,宋屻波已是能跟著左御河進進出出,雖不能旁聽機密之事,但偶爾一兩句閒言對話卻是再不避著他了。
宋屻波也是個聰明的,這廂都是隻生了耳朵,沒有長嘴,入得耳來是半分不漏,從不在人前說起,便令得左御河更加放心了!
回頭吩咐下頭人,
“再派幾人去臥龍鎮,把他那老子宰了,再查查還什麼親朋故舊,給我一併做了!務必要乾乾淨淨不留一絲後患!”
下屬領命去了,心中卻在暗暗嘀咕,
看來宗主確是十分喜歡那小子,這般連派了三波人去,這是勢必要將那小子塵緣斬得一乾二淨了!
至於媧神派的人在臥龍鎮左等右等,等不來宋老二倒成了左御河懸而未決的一樁心事!
左御河卻是不知,身邊的小子實在機靈,不過憑著每日裡跟著他東聽一句,西聽一句,卻已是暗暗拼出了事兒的大概來。
媧神派這一路是追著人而來,那幫子人中有個內奸,每隔上一陣子都會將訊息傳回來,初時還是一日一回,到後頭是隔一日一回,到現在卻是隔三日一回。
想到因著左御河在這處駐守,傳信之人卻是越走越遠,先是離藺州城一日遠,後頭是兩日,到現在卻是三日了,不過三日一信已傳了兩回,難道是他們所跟之人已到了地頭?
待到他們在藺州城中住入一所莊院之中時,那進進出出的各色人等便漸漸多了起來,
難道是預備著下手了?
他在這處暗暗猜測媧神派謀劃之事,左御河這一晚卻召了他道,
“這幾日並曾對奕卻不知小哥兒棋藝可有退步,不如殺上幾局如何?”
宋屻波笑應道,
“先生即是相邀,小子豈敢不從!先生請!”
兩人取了棋盤出來,一面談笑一面緩緩落子,左御河狀似不經意間問道,
“小哥兒,跟著我在外頭行走也有一陣子了,以你看來左某人這生意做的如何?”
宋屻波聞言苦笑道,
“左先生笑我!小子打鄉下小地方而來,那裡見過什麼世面,對左先生的生意更是半點不知情,只是覺著先生的生意定是做的順風順水,若是不然這每日裡進進出出稟報的為何會如此之多?”
左御河聞言哈哈一笑道,
“小子,你說著了!左某人的生意確是做的很大,非比一般的大!小子,你可是有心思跟著左某人也謀一場富貴榮華!”
宋屻波聞言立時面紅筋漲,結結巴巴道,
“先……先生說笑了,小子……小子連……連字都不認識幾個,如何……如何能追隨先生左右!”
左御河放下手裡棋子正色道,
“宋哥兒,我這廂也是瞧了你許多時日,左某人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若論起腦子靈光來你當數第一人!”
“真……真的麼?先生莫要誆我,小子愚笨得很,在家裡我爹就常常罵我,做餅連怎生和麵都沒有學會!”
“小子,你那鎮上賣餅不過小營生,以你的資質本就不應委屈在那處鄉下地方窩囊一輩子,你瞧瞧……你雖和不好面,但這棋藝卻是日漸精進,再等上一些日子連我都不是你對手了!那些個粗鄙的下里巴人活計,沒得辱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