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新生 (第1/2頁)

第75章新生

山道好長。

嬰勺走得很慢,還有兩圈要下山時自山上行駛過來一輛汽車,嬰勺試探性地伸手擋了擋,車輛絲毫未頓,繼續向下飛馳,嬰勺放下手,想起來沒人看得見他。

支離山幾乎處於未開發的狀態,前幾年有人試圖在山腳下建旅遊村鎮,房子的支架輪廓剛建好不久,夏天一次暴雨造成的山體滑坡便令這計劃泡湯了。

之後又零零散散的有幾次設施建築規劃,都被顒以各種“巧合”阻止了。

於是人們也就不執著於開發支離了。

下山之後是一望無際的麥田,金黃色,葉片曬得脆黃,風吹過時嘩嘩如浪。

嬰勺站在山下一棵榆樹陰影下歇了會,倒是不緊不慢,不害怕迷藥會提早結束,也不害怕顒來抓他。

顒停在榆樹樹頂俯視著。

半小時後嬰勺起身,沿著公路朝背離支離的方向走,望不到盡頭的柏油公路,兩側是望不到盡頭的麥田。

空氣在陽光曝曬下歪扭蠕動。

他走得太慢了。

不過也容易理解,離支離越遠,他就會越疲憊,越難受。他的魂被鎖在支離山上,因此越抽離越痛苦。

路遇一處水泵,蠓蟲群像團黑雲,烏泱泱地在空中飛舞,不斷撞到嬰勺身上,嬰勺從路邊折了枝野草揮了揮,不慌不忙地走過去。

他就這樣走,一路從中午走到傍晚。

支離五公裡處有人類倒插的指示牌,藍色背景,白色反光數字“5k”,旁側一棵二人合抱不住的榆樹,陰影蓋擴半截路面。

公路依舊沒有到盡頭,麥田也依舊寬廣,天空是一片哀暗的橘,暮色四合,無垠且逼仄。

嬰勺看到指示牌前候著的高大羽人時扯了扯嘴角,將折下來的草枝扔到一邊,相隔十來米,早有預料一樣,平靜地看著顒。

顒亦平靜地看著他,背身逆著夕陽,只是一團龐然的黑影。見他半晌不肯往前走,於是抬步主動走向嬰勺。

嬰勺在細微地發抖。

因為魂魄抽離的痛苦,或者是懼怕?

他身上還穿著那身白綢睡衣,幾塊淺紅色的紅酒痕跡,幾只撞在他身上死去的蠓蟲屍體,露出的白頸汗涔涔地黏著白發,鼻尖額頭也濕漉漉的。

離近了便能聞見淺淡的酒味、汗水味、手上的草葉汁液味、泥土味。

顒摸了摸他的腦袋,偏頭笑:“今天走得很遠。”

“開心嗎?”他繼續說。

夏天天黑得遲,現在已經是七點半了,嬰勺還從沒有在外面呆得這麼晚。

嬰勺沒有說話。

顒的手由他的後腦勺撫到下頜處,假設他是開心的。畢竟他走了這麼久,樂此不疲。顒將他的頭抬起來,聲音溫柔:“該回家了,阿蒙做了晚飯。”

“……”

“要背還是要抱,不能自己走回去,太累了。”

嬰勺不吱聲,於是顒自作主張地將他抱起來。飛翔時,晚風疾馳而過,嬰勺忽然雙手抱住顒的脖子,順帶勒住了顒的頭發,手指神經質地摩挲著顒帶著羽毛觸感的發絲。聲音潮乎乎的:“我好害怕,顒。”

“害怕什麼?”顒往下降了些許,離地面不過五六米,“怕高,怕我把你扔下去?”

“我好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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