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嬰勺第一次這樣。
他坐在了顒的胯骨之下,腿根處,軟綿綿、輕飄飄一團。一隻手捏著酒杯,另一隻手搭在顒的肩膀上,正面親吻鼻樑會撞在一起,因此他側著臉,將酒液渡進顒口中。
渡酒技術稚拙,一部分酒順著顒的下巴淌濕上衣,貼在胸膛上。
不過接吻技術倒很好,顒喝完嬰勺灌過來的酒之後,嬰勺吮吸著他的舌尖與上唇,熟練地舔舐攪弄,親得顒嘴唇發麻。
光很暗,顒沒有閉眼,垂著睫毛盯嬰勺痴纏蠱惑的神色,待他離開之後氣音笑了下,拇指摩挲著他的肋骨。嬰勺沒理會,屁股往後挪了挪,估計嫌硌人。
轉頭又將酒杯一斜,含著第二口酒吻下來。
手也沒閑著,從顒的肩膀滑到胸膛上,輕車熟路地解他的扣子,纖細的手指靈活異常,似五條遊弋的小蛇,彎彎繞繞地撩撥過顒的胸膛,往下走,摸他的腹肌和胯骨。
一口接著一口,顒懷疑嬰勺取酒來壓根不是為了自己喝,只是為了借個由頭玩這樣的遊戲。
他在電影上學的嗎?
他居然記得顒的生日,明明只過過一次。
混亂迷濛之中,酒液不斷下肚,顒的眼神也沒有一開始時安然的平靜,反而變得遲鈍且昏昏欲睡。他順著沙發背滑下身子,半躺在沙發中,嬰勺將酒杯扔掉,換了個姿勢吻他,腦袋拱在他肩窩處,像個熱情的小狗。
酒已經喝得差不多了,顒原本握在嬰勺腰上的手漸漸垂落下去。
嬰勺彷彿沒有察覺到,自娛自樂地拱了會兒才抬起上身看顒。
影音室中沒有其他房間的紗簾,因此也是沒有其他房間常有的暗藍色柔和光暈的,只是幕布上投的影像的光芒。
五彩的、不斷變幻的。
顒的白是一種森然的白,他的皮如果能騰下來,也可以充當一面小小的幕布。銀睫緊閉地陷入昏睡時更像一具冷然的屍體。
嬰勺的呼吸聲清淺規律,他抬手摸了摸顒的眉毛,又摸了摸顒的嘴唇,而後俯首,蜻蜓點水一樣依次吻過顒額中兩只倒斜眼,眉下兩只銀睫濃長的眼皮,最後舔了舔顒的嘴,起身落地,走出影音室。
投影儀還沒關,劇情不知進展到何處,少女與男人爭吵的地點由室內轉移到車上,男人一邊開車一邊單手憤怒地比出手勢與她吵架。
他們總在吵架,這電影究竟要表達什麼?
顒想。
顒睜開眼睛。
室內空無一人,顒起身關掉投影儀,進到大臥室中換了身幹燥的衣服,被嬰勺澆濕的上衣以及被他蹭得亂七八糟的褲子都扔在地上。動作間,他跨過衣物走到視窗,炙白的陽光撒在他面上。
時間還是正午,午餐過後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