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2/2頁)

有時候訛獸會覺得不可思議,他驚詫於為什麼嬰勺能夠無時無刻不在盯著他——訛獸能感受到他的視線,就彷彿歌舞劇上追隨演員而動的燈光,嬰勺的視線幾乎不離開他。

雖然有時候訛獸會懷疑他只是在出神。

不過,僅僅是出神,這樣長時間的目光注視也讓訛獸坐立難安。

玩了幾次之後,嬰勺突然提出要教他做木雕。

訛獸其實不太想學的,但是話說出來又變了模樣,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嬰勺已經興致勃勃地決定要回去編寫教學材料了,拒絕的話便也不好再說出口。

最開始教習木雕製作的那天天氣十分炎熱,嬰勺挑出兩塊木料來向他介紹各種木料的不同,他身前的桌面上還放著抄寫好的資料,幾乎是照著紙頁念出來的東西。

他顯然不是一個足夠合格的老師,至少在與學生互動這方面,他是完全做不到的,其次在言語清晰這方面,他也做不到。

語速越來越快、詞句越來越模糊,殷紅的嘴唇一張一合,說話咕嚕嚕的,像煮冒泡的牛奶。最開始還會說幾句看看訛獸以保證訛獸能夠聽懂,講到一半就完全忘記了訛獸的存在,垂著眼皮只顧自言自語,細管纖薄的眼皮之下玻璃體隨著紙頁字跡不斷轉動,汗水從他粉白的面與脖頸上緩緩滲出來。

訛獸正出神地望著他的嘴唇,教學材料這時候卻已經唸完了,嬰勺抬頭問他是否聽懂。

訛獸嚇了一跳,心虛地笑,眼神亂晃著就要說些敷衍的話出來,卻在這亂晃之中與宅子二樓一面玻璃之後的漆黑眼珠對上視線。

窗戶被朦朧的紗簾覆蓋,只餘中間一線澄透的玻璃,就在那一線之中,顒的眼睛一動不動、平靜、冷漠地看著他。

訛獸不自覺挺直了脊背,渾身肌肉僵硬,汗如雨下,迅速低頭指著嬰勺手上的木料,胡謅了個問題提問。

他想到他是一隻兔妖,某些刻進骨子裡對危險事物的懼怕以及當直面那些懼怕時他會無計可施、渾身僵硬的反應。

嬰勺的聲音響起:“我剛剛說了它們兩個的區別,你果然沒有聽吧!”

嬰勺皺著眉毛埋怨他,但並沒有多生氣的意味,只是將那張紙遞給他:“這個給你,你自己看吧,我們現在要弄一個畫上去。”

他掏出兩張兔子的正面與側面簡筆畫出來,訛獸怔了怔,短暫地從渾身戰慄的懼怕中回過神來。只見他笑著將紙貼在木料上:“這是我畫的,我要雕出這個兔子送給你,你也要和我一起雕,我們看看誰雕的更厲害吧。”

命令的口吻。

訛獸早在一開始和嬰勺接觸的時候就注意到嬰勺對人說話時總帶著些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命令語氣。

訛獸接過木料,切割面略微粗糙,四方四正。

他說:“好。”

這天之後的第二次來訪,顒將嬰勺給他的那張紙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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