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令喜見他們臉上神色有變,後續計劃,也一併交代出來:
“我不敢跟諸位保證,但是我會想辦法,盡快調城外神策軍入城,同時發動文武百官請命,不讓你們孤軍作戰。但是在他們到來之前,萬事拜託!”
“殿下運籌帷幄,我等聽命行事!”
程千戶帶頭,眾侍衛隨之響應:“殿下運籌帷幄,我等聽命行事!”
“好。那我們就分頭行動!”
“是!”
“遵命!”
異口同聲之後,老者與侍衛,全部原地散去。
姚令喜和丹歌,範敦沈主簿,留在空寂前庭。
現在,應該去見柳昊昊。
但是丹歌突然湊到姚令喜耳邊:“小姐,我這次回來,帶了一個叫楠圖的,她就是——”
“楠圖?現在人在這裡?”
姚令喜震驚不已,轉念一想,虎守林眾人下山,確實需要一個地方安置楠圖姑娘,送到公主府,也不奇怪。
是以,要去見嗎?
她有點猶豫,此刻當下,見與不見,沒有意義,浪費時間。
她很快就要離府,今日還有得搏殺,能不能活命,她不確定。
那麼至少,要弄清楚程山叔的死因。
想起程山叔,姚令喜心肝柔軟,滿是從他手裡接過虎頭小帽、還有紙鳶棗人的畫面。
程山叔,是母親的使者,是連線母親和她,那條溫暖的毛毛線。
不能讓他,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
“去,帶我去見她。”
姚令喜作出決定,丹歌立刻帶路。
很快,就來到一間廂房,範敦和沈主簿候在外頭,姚令喜帶著丹歌進去。
近前無人照顧,床榻上孤零零,躺著個女子,目光一去,姚令喜就倒吸涼氣——果然是絕世容顏,慘白無色,都美得不可方物。
難怪章栽月會為她殺人。這樣一個美人受罪,路過的狗怕是都要掉兩滴眼淚。
看著這個害死程山叔的女子,姚令喜清楚知道她遭遇過撩丸等人的禍害。
憐惜還是嘲諷,不忍還是活該,她說不清楚。
而床榻上的楠圖,聽到腳步聲接近,緩緩睜眼。
一雙血紅色的眸子,如惡鬼修羅凝視,登時嚇得姚令喜退卻。
“小姐別怕。”丹歌上前攙扶:“蘇先生說了,這是眼睛裡頭出血,凝結成痂,只有謝公子用彎刀,才能刮幹淨,救活這對雙眼睛。”
眼睛裡頭,出血。
姚令喜聽了,峨眉深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