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就退下。”
姚令喜玉面含笑,溫柔依舊。
“是!卑職告退!”
都尉起身,連帶著身後一眾,慌不擇路散去。
姚聞善捧一雙碗筷,看得目瞪口呆。
究竟是什麼密旨,非要小妹單獨行動?夜裡皇城才剛死了刺客,小妹一個人,會不會太危險!
要不告假一日,陪她一道?
心下正尋思,姚引樂已經拉著姚令喜,大步流星。
“令令今天就歸我了。”他笑嘻嘻咧嘴,從馬車裡拖出一個男人。
姚令喜定睛一看,下巴啪嗒落地——居然是謝天貺,還是窘窘不吱聲,很好欺負的樣子。
三哥哥搞什麼鬼啊!
她抓住謝天貺胳臂不放,半個人掛他身上,半個被姚引樂拽上車,一整個半吊起來。
跟過來的姚聞善一看,也傻在當場,一邊向隨侍的兩位侍衛解釋“這是我府中家奴,家奴。”,一邊拼命扒拉姚令喜。
兩名侍衛面面相覷:誰家小姐抱住家奴不放?
還有這“家奴”,風姿氣度,一看就不好惹。
武人瞭解武人,謝天貺身上的殺氣,弱弱地收斂著,不向姚家人釋放,但他倆看熱鬧的就不同了,謝天貺稍稍側目,眼神一碰,倆人頓時後脊背發寒,撤到一邊兒。
三個姚撕吧好一陣,姚令喜愣是死扒謝天貺不放,姚引樂拽不動,也捨不得大力傷她,忽然停下動作,露出頭。
“四哥,粥都要涼了,你不會辜負我親自給你盛粥的心意吧?”
說著他眉毛一挑,姚聞善無比默契地遞過去碗。
謝天貺猶豫了一下,還是接碗。
詭異的發展,看得姚令喜腦瓜子嗡嗡炸裂——很閑嗎你們?火燒眉毛了你們知不知道?四哥也跟著鬧,被奪舍了嗎?
“四哥?”
她抱緊謝天貺,舉目凝望。
“四哥?”
小小的音聲,委屈巴巴,求助的眼神一露出來,謝天貺登時忍不了,粥碗精準拋入侍衛手中,一把拽出姚引樂,奪來聖旨,順手將姚令喜扔上車,翻身上馬,眨眼間,驅使馬車,離開現場
“噠噠噠!”
馬蹄狂奔,姚令喜探出腦袋,狠狠給姚引樂比了個鬼臉,揚長而去。
車前懸有宣平侯府的清道旗,一路暢通無阻,駛出皇城。
與此同時,寧國公主突然現身,不帶侍衛出宮的訊息,姍姍傳到禦史臺——章栽月耳中。
一夜未閤眼,又看滿案的發黃舊檔,章栽月臉色煞白,身子虛浮,雙耳嗡鳴,看哪兒都爬滿蠅頭小楷,眼睛都快瞎了。
然而訊息到時,他輕飄飄的身子,居然閃電般從椅中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