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普天之下,除我身側,何處可容你自在?”
他定定看入看她眼中:“小殿下,你聽話。”
“可以使性子,但不許你擅自離開我。”
“小殿下?”
一聲一聲,關切裡微微浮蕩慍怒,姚令喜不知道他又在演哪一齣,更無心品他語氣神態,橫豎死狗擋道,晦氣惡心,她無話可說。
冷漠的態度,令章栽月禁錮她的力道,逐漸不受控制。
“難不成,”他挑起姚令喜的下巴,頜骨線條突然硬朗,“難不成,你還想去找謝天貺?”
聽到愛人名字,姚令喜心中一動,目光一下子重新凝聚,緩緩抬起眼皮看他。
那眼神毋庸置疑——拿開你的髒手,放開我。
憑你,也配提我四哥的名字。
嘴角勾起不屑的弧度,她嗤笑,身子輕輕顫抖,但章栽月依舊強硬地圈禁,迎著她眸光,他眼中突然了侵略性,垂首貼得更近,鼻息熱烘烘落到她唇邊,一手環抱,一手撈起她的手,團在掌心,放在自己胸口。
“小殿下,你可以怨我恨我,不接受我,但是我跟你保證,絕不在你往後餘生裡。”
聞言,細肩聳動,姚令喜又嗤笑一聲。
眼神輕蔑地掃過,她仍舊不語,只不過章栽月看得出,自己祖宗十八代都被問候過了。
不過是個謝天貺,犯得著嗎?他無法理解,更嗤之以鼻,對謝天貺的審判,順其自然開啟:
“或許他曾經有過機會,但是禦前拒婚,他已經把路走死,這樣的男人,不配在你身邊。”
姚令喜原是一句話都不想與他說,但是髒水潑向四哥,她就不能忍,必須要讓對方知道點厲害。
“配與不配,輪得到你多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一字一頓,姚令喜用力抽回手,退出他懷抱,不屑地問:“沒禮沒聘,沒問名沒納吉,謝伯父不知情,謝家先祖也不知情,算哪門子的議親?你們逼婚,還不許人拒絕?”
“逼婚?”
章栽月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了給謝天貺開脫,她竟然連聖上的旨意都敢否定。
太危險了,膽大妄為也要有個限度,她怎麼會有這麼危險的想法!
他扶住姚令喜雙肩:“小殿下你清醒一點,醫工封侯,天子賜婚,哪一件不是無上榮光,寵命優渥?你怎麼能——”
“怎麼不能!”
一聲怒吼,姚令喜甩開他雙手,橫眉冷眼:“天子榮寵,就是視有功臣民為禽獸,牲口一樣指婚配種,但有不從,就是罪大惡極,萬死不能贖?”
一字一句,全是大逆不道,章栽月聽得頭皮發麻。
“姚令喜!”他試圖喝止!
“你吼我做什麼?聲音大,你就有理?”
“好,我不跟你論歪理。”
章栽月黯然搖頭,她的嘴就像淬過毒,說出口的話沒一句能聽,倘若再不打斷,她能跳起來指著聖上鼻子開罵。
真是渾身毛刺,讓人無從下手,章栽月不得不切換思路,把焦點拉回謝天貺:
“他若當真在意你,何以隨隨便便就放棄?”
“幹嘛,挑撥離間?”姚令喜高揚下巴,目光一瞬不瞬,充滿嘲諷:
“大人有所不知,妾身其實一直想做個男人,可是隻努力了區區十九載,業已隨隨便便放棄,以章大人您的眼光來看,妾身是不是也不中用,是不是也該死?”
說完,她定定凝望,章栽月何其聰明,鳳眸一閉,遮住微微震動的瞳仁。
“又是什麼歪理邪說。”
他狀似不經意,本想再轉移話題,但是姚令喜咧嘴嘲笑:“妾身生來就是女子,那是老天爺的意思,拼死拼活一世,也翻不了身。
但是章大人,讓我的四哥生來低人一等的,可是您,和當今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