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是應國公府,輪不到你說話!”張挽月厲聲吩咐:“速將賊人拿下,如有不從,格殺勿論!”
“是!”
護衛領命,呼聲震天。
公子昏迷,事將敗露。他們膽戰心驚,只能豁出老命,腦袋全別在腰帶上——打不過也得上,現在是殺人滅口的唯一機會,否則死的就是他們自個兒了!
噌!噌!噌!
護衛紛紛拔劍,圍住謝天貺幾人!
“你們住手!二公子!”
琅尚書還要說情,張挽月一聲冷哼——
“琅尚書狼子野心,勾結賊人,謀害重臣,侵擾寧國公主大婚,罪不容誅,給我一併拿下!”
一句話捎上姚令喜,徐姑姑應聲呵斥——
“前方何人,安敢擅自託稱我家殿下名號!”
“什麼?”
張挽月循聲投目,當庭一眾勳貴盡皆轉身看來——
珠環翠繞中,一眼望見個女子,團於中年侍婢懷中,披頭散發,面頰血痕猶存,狼狽是十足的狼狽,體面是一點體面沒有,但見她微微一笑,懸珠瑩亮,風儀氣度,不怒自威,叫人不敢直視。
“本宮在此。”
姚令喜輕聲細語,睥睨中攜一縷淺笑,眾人立時垂首迴避。
真是寧國公主殿下!
在場勳貴,除卻兩位王府世子,霎時間跪地叩首:“拜見寧國公主殿下!”
好了,現在是我的主場。姚令喜也不喚人起來,只顧沖謝天貺擠眉弄眼,沒想到天貺又一眼瞪來,搖頭不許她說話。
不許說跟我有私交。謝天貺的眼神明明白白:當著眾人的面,藉口回公主府避火,誰都不敢攔你,帶著你的人,趕緊走!
略略略,除非掛你身上,否則我才不走。姚令喜做鬼臉,望著她的四哥,心裡美滋滋,謝天貺為她所做一切,她也早已想透:
她跑了,四哥沒找她,是因為國公府太大,找來找去事倍功半,所以他選擇去前院縱火,程千戶趕不到,他就引來居住附近的親貴,再佯裝刺客,將人往蘇先生發出鳴哨的地方引,好叫外人知曉章栽月都對她做了什麼。
只要有外人在場,她就是尊貴無比的公主殿下,章栽月絕不敢繼續害她。
而他方才之所以要走,是不願給章栽月任何指摘她與人有私情的藉口。
傻不傻啊,我就是喜歡你,最喜歡你,不懼任何人知道。
姚令喜清楚地記得,為防有人趁火闖入,章栽月曾派重兵守門。四哥孤身一人,到底是怎樣一個一個將他們全部幹趴下,才能敞開大門,引人前來,她真是想想都後怕。
你一定累劈叉了吧。姚令喜一笑莞爾,歪著小腦袋,滿心滿眼是今夜怎麼纏著他不放,誰知“唰”地一聲,身前突然落下一團墨色——
姜法閃現姚令喜跟前!
謝天貺暗叫不好,撒開山奈,不料竟被琅尚書一把拽住——“公主在上,天貺兄快隨我跪下!”
不行!她有危險!
來不及解釋,謝天貺振臂掙開,沒想到“噗通”一聲,蘇木扔了丹歌,再次將他抓住。
“少主別慌,他不敢傷人。”蘇木壓著嗓子,極力安撫:“現在不能跟章栽月的人動手,一旦坐實罪名,必定株連虎守林,那些孩子可都是四小姐的心頭肉。”
說著,他將視線帶向眼山奈——小丫頭被他提著後脖頸,正張牙舞爪,狂撿地上的野山參往姜法身上砸!
這就是四小姐救回來的丫頭,死心塌地念她的好。蘇木無奈苦笑,倘若事情傳回去,他都不知道怎麼說服五千弟子不要來找章栽月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