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好奇,宴北辰什麼時候轉性,竟然允許別人拿箭靠近他。
以前也有蠢貨,什麼都不懂,拿著武器靠近宴北辰,想以身試法。結果第二天,腦袋就出現在城牆上,風吹日曬,掛了整整三個月。
——尤其是弱水箭,任何人都不許拿著這個接近他,伐弋也不行。
稀奇。
摺扇一展,刑災彎唇一笑,不急不慢給自己打風。
“那花去哪了?”宴北辰問起芙染花。
畫酒指了指遠處花架。
於是他領著人來到花架前。
傍晚霞光中,那盆芙染花安然無恙。
宴北辰不廢話,抬掌覆在花上,施加磅礴靈力。
接受靈力的潤養,那花苞立馬抖擻精神,大有與天同壽的氣勢。
茁壯得有些賤嗖嗖的。
“這下放心了?”
他低下眼看身側少女。
畫酒趕緊點頭,像小雞啄米。
她走上前,輕輕摸了摸芙染花舒展的枝葉,生怕把它碰壞。
現在她倒是不擔心養花的事。
令人憂愁的是,養完花,她就沒有理由再待下去。
林州的仗還在收尾,宴北辰無暇顧她,明天就準備把她送回去。
夜色入幕,這是兩人難得獨處的夜晚。
營帳內,青年抬手一揮,幾壇繫著紅繩的酒整齊排成一列,壇身還沾著些泥土。
“林州盛産美酒,前幾天剛挖出來的。”語氣淡淡。
宴北辰心底有更狂妄的想法沒說出來。
再過不久,這片土地上的酒,都不再是林州的,而是他的。
畫酒湊近看了看,那幾壇酒,壇身都貼著“女兒紅”的紅紙。
這是人間的習俗,女孩出生時,父親會埋下美酒,等女兒出嫁,就用酒宴請來客。
她疑惑了,抬眼看向他。
所以他這是,把誰家埋的女兒紅偷出來了?
這種東西,不是應該埋得很隱蔽?
也不知道他怎麼找到的。
“這酒哪來的?”
畫酒脆聲發問。
在她目光下,青年神情無比自然:“碰巧遇見的,埋在桃樹下,設了法陣。法陣被我撞壞了,下面的酒沒法再存,與其讓它壞了,不如挖出來。”
“這酒都埋幾百年了,法陣一碰就散,說明酒主人早死了。”
無主之物,又恰好被他撞見,那說明就是屬於他的。
宴北辰絲毫不為流氓行徑感到臉紅,只想埋了幾百年的酒,味道應該不錯。
“嘗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