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的遇到生死存亡的大事情的時候,一切都是那麼的蒼白。
元青雖然不會嫌棄廖成的五絕堂,可是廖成自己也清楚,如果五絕堂去了姑蘇城裡,連一點樣子都做不出來的話,元青也是愛莫能助,自強自立,是永恆的真理。
二十來歲的時候,才是真正認識這個世界的時候。
廖寒星明白兒子心裡的苦楚。
旋即說道:“我將你的幾位叔叔們都叫過來,大家一起說一下這件事。”
廖成嗯了一聲。
廖寒星走出自己的院落,沒一會兒,五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家,陸續來到了此間。
圍坐一桌,廚房裡備下了酒菜。
好久了,都沒有吃過家鄉飯了。
廖成吃的很有味道,細嚼慢嚥,很像是一個正經的讀書人。
這幾位叔叔,自幼疼愛廖成,也曾經都將廖成當做了未來的頂樑柱,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因為,廖成是一個讀書人。
廖寒星給五位兄弟敬了一杯酒說道:“往後,你們就跟著成兒吧,姑蘇城,我聽說過,可總的來說,我始終都沒有去過姑蘇城,聽說那裡,是一個很美的地方。”
五叔生的微胖,臉色黑紅,平日裡的粗魯模樣,在今日根本看不出來。
說道:“沒事兒,既然是成兒的決定,那我們就去姑蘇城,換一個地方,換一個風水,只是那其餘人,始終都要跟著齊冠洲混,想來也是遺憾,有那麼幾個人,曾經也是五絕堂裡的希望之星啊。”
說起其餘的人,幾人的心裡一沉。
到了一定的年紀,就會有不同的立場,這一點無可厚非。
齊冠洲可以給出那些人什麼樣的好處,廖寒星不知道,五叔不知道,但總的來說,當年的人還是當年的人,現在的人,卻不是現在的人了。
幾位叔叔們,都沉默不語,預設了這件事。
他們這些人 ,基本上一輩子都在九真郡裡,都在舊南越的江湖裡,就這麼離開了,心裡不會悲傷,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
“總共五千餘人,去了姑蘇城,要是世子殿下不嫌棄的話,興許,還能組建成一支步軍,我們南人身材矮小,擅長馬下,並不擅長馬上,騎軍的話,就不要指望了。”
“到時候去了,也不要有過多的期待。”
“在哪裡都一樣,有多大的本事,就端多大的飯碗。”
幾位叔叔們聞言,心中酸楚異常,那個在舊南越裡風光無限的五絕堂,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幾人也沒有多餘的寒暄,有什麼樣的話,等去了姑蘇城,大可以慢慢說。
叔叔們心裡清楚,默不作聲的離開了。
再過三日,五絕堂就會徹底的分崩離析,一部分人跟隨在廖成身後,剩餘的那些人,就成為了齊冠洲的人。
不存在鷹犬一說,只是立場不同罷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齊冠洲和軍師範義來了。
風聲這個東西,是無跡可尋的,廖成回來的時候,其實沒有驚動任何人,可齊冠洲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得知廖成回來的訊息。
既然來了,自然就要以禮相待。
齊冠洲熱切的說道:“侄兒從姑蘇城裡回來,想來也帶著一身的榮光吧,如今追隨在世子殿下身旁,日後大業可期啊。”
廖成微鞠一躬道:“叔叔說笑了,我不過初生牛犢,陰差陽錯的入了軍伍,機會好了一點,和叔叔這樣的武將比較起來,我依舊本事太小。”
齊冠洲哈哈一笑,自來熟的坐在了椅子上,廖成親自給齊冠洲倒了一杯茶。
範義說道:“這一次回來,大概會在這裡居住多久?你可是不知道啊,你不在的日子裡,你的爹爹老在我們面前提起你,心中可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