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她的工作,絲毫不會被我打亂。
然後她一拐彎不見了。
此後,永別。
前頭溫柯城突然停下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阿嚏!這巷子從頭到尾都被刻意打掃過,還撒了香水!我聞不出!阿嚏!”
溫柯城有些生氣的口氣,而那邊兒剛巧救護車來了。救護車又警車的,引得不少人在巷子口張望,陸晉召了李鴻濤來封鎖現場,除了專案組成員,旁人進入不得。
“好!救人!”
陸晉說完,救護隊立馬朝著屋子衝過去。我被撞到,扶住牆,咬住下唇——
當年,也是這樣的光景。
不過那年是抬床進來。
那張床上,蓋著白色床單的是我的母親。
我終究沒等到她,最後一次。
此刻,所有人都奔著那間屋子而去,我卻一點也不想踏進去。
因為我封存的記憶全出來了。
所有的回憶都無比清晰,也包括在這裡進行的葬禮——
“大山!就是她!嬰兒的母親!”
彼時的李鴻濤還和餘山是很好的兄弟。而被李鴻濤推到火盆前的女人看上去年輕又漂亮。聽他們說,我母親就是在路上看見她的嬰兒車被陌生人推走上去抓回來,反被推開,為了保護嬰兒,她推開了嬰兒車,自己意外被車撞到,身亡。
而事發後,那女人出來,帶著孩子就不見了。
女人柳眉橫豎:“沒錯,是我怎麼了。你們警察救人本來就是天經地義,我交了稅,養你們就是為人民辦事!”
“你!你說的是人話嗎!”
李鴻濤怒吼時,女人瞪大眼:“你吼我幹什麼!那個所謂的陌生男人,到底有沒有還是兩說!我看她就是想偷走我的孩子遭報應了也說不定!”
“你放屁!”
李鴻濤罵她,臉紅脖子粗的樣子我也記得。
“你敢罵我?你是不是還想打我啊?來啊!你打啊!大家看見沒!警察要打人啦!納稅人養的這些警察就是這樣的!還有沒有王法啦!”
“你!”
李鴻濤真要打下去時,被餘山抓住:“夠了,別吵阿玲,讓她出去……”
我在棺材邊兒,攥著拳,狠狠地攥著拳。狀宏丸血。
眼淚早已經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