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午宴,也相當於家宴。
嬴政與晨曦密議一天一夜,兩人獨處閨房,孤男寡女,乾材烈火,在第二天就北宮眾人發現。特別是在嬴政走後,蘇兮登上三樓,見過晨曦的模樣以後,宣告自家大師姐真的與秦王圓房了。
本來生怕兩人在一起會打架,現在就不用愁了,晨曦已經成為嬴政的女人,下面人也知道怎麼做事了。北宮隸屬於秦宮,無論誰還有其他心思,在兩人徹底結合的情景下,再也不敢提分家之事。
鐵一般的事實告訴他們,嬴政成為了姐夫,就算某些人再不情願,難道敢造姐夫的反?知道此事以後,千悵、宮鳴等人也徹底放下了心思。有了這一層關係,餘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不需要再顧忌其他兄弟的感受,畢竟北宮以晨曦為首,大家可以不聽其他人的話,但絕對會聽晨曦的話。
原本高興的眾人,卻被林笙的事情影響,打消了一些喜悅的心情。林笙是嬴政的傳話筒,以前北宮也沒少與林笙打交道,現在那位姑娘消失了,許多事情都要重新安排。
聽到林笙不再傳音,晨曦忍著破瓜之痛,在蘇兮的扶持下,橫臥在嬴政的旁邊。北宮議事廳,就是晨曦發號施令的地方,她才沒顧忌王恆、闡莫等人的感受,就那麼大咧咧地躺在那裡。嬴政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微笑地撫著晨曦有些雜亂的髮絲,說明她早上根本沒有打扮,聽到林笙有事,就急匆匆地趕來。
嬴政都沒說,北宮眾人自然不會說什麼,這一幕他們平時見的多了,現在大師姐的身邊只不過多了一個姐夫罷了。而且這一幕,正是他們期盼的事情。曾幾何時,晨曦對這段婚姻的不確定性,北宮眾人都愁壞了,下面人根本不知道如何應付秦宮。
如今好了,經歷了這麼多,兩人還是走在了一起,也算是水到渠成,符合各家的意思。如此皆大歡喜的場面,卻因為林笙一事,而沖淡了不少。
等眾人酒過三巡,橫臥在主位上的晨曦,手臂搭在軟毯上,支撐著下巴,耐人尋味地言道:“諸位兄弟滿意了吧,希望以後不要出現什麼獨立的心思,嬴政變成了你們的姐夫,就算要對北宮懲罰什麼,最多隻會關起門來埋怨幾句,我們與秦宮,就是一家人。”
北宮眾人齊聲道:“遵大師姐之令,我們願聽姐夫的調遣,我們是一家人。”
晨曦點了點頭,言道:“還真別說,男歡女愛做那事,開始確實有點疼痛難忍,但是過後的魚水之歡,那種滋味真的令人回味無窮。家裡那些還沒成婚的兄弟姐妹,還是儘早結婚,江湖兒女,還有什麼放不開的,等商議完正事以後,你們姐夫會為大家指婚。秦王賜婚,不容拒絕,今天你們是不是想看到我羞澀的一面?那麼等下讓我來看看,你們之中有多少人會出現羞澀的表情。跟我鬥?你們那點頭腦,還是差了點。”
聽到此話,嬴政差點沒將口中的酒水噴了出來,雖然晨曦給了他一份北宮婚嫁名單,但是也不需要將昨夜之事,說的這麼露骨吧。你可是一位女子,在公開場合,起碼的矜持總要守住才行呀。
許多人喜悅的表情還掛在臉上,聽到晨曦說的話,同時凝固住,整個北宮議事廳都露出哭笑不得的氛圍。王恆暗自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北宮少宮主,看似說的輕佻,不顧廉恥,可這一招對北宮人很管用。這種御下的手段,別人想學都學不會。
等眾人平息了心情,晨曦言道:“先說正事,林笙沒有任何傳音,按照我的推算,她應該是死了。師承牧羊女老師,我也算半個冷月人,對林笙也比較瞭解。這樣的傳音,哪怕她被人廢去武功,她也不敢不回覆。再加上嬴艾失去了指揮權,林笙根本不需要怕什麼,之所以不傳音,基本上是死了,唯有死人,才沒有任何回覆。”
“這就出現了一個問題,失去了林笙,咸陽的局勢就變得微妙了。嬴政和林葉都不在秦宮,嬴艾被禁足,頤陵殿沒有指揮人,權力出現了空洞,為了成為頤陵殿的指揮者,宮裡應該會出現很多暗鬥。這是壞事,但也是好事。”
“壞的一方面,就是圍繞秦宮展開的爭權奪利,各家勢力都將重新洗牌,以確定誰為主導。好的一方面,那就是隱藏最深的一些人,就會趁著嬴政和林葉不在的期間,全部跳出來爭搶權力。以前那些野心家們隱藏的很好,非到萬不得已不會站出來,但現在不同了,只要將權力抓住,造成既成事實,其他人也無可奈何。”
“牽一髮而動全身,就算嬴政和林葉今夜迴歸,那也在子時以後的事情。手心手背都是肉,權力的空檔有人補了,為了穩定宮裡的局勢,嬴政不可能再做什麼。可那些人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她們怎麼都沒有想到,我和嬴政的矛盾會解決的這麼快。我沒問題,就代表了北宮沒有問題,再加上鍾離也在這裡,北宮和鍾殿兩家首領沒有參與的事情,就都不算數。哪怕嬴政什麼都不做,我和鍾離也會將那些跳的最歡的幾人,打落凡塵。鍾離,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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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點了點頭,淡淡地言道:“你說的很對,沒有我們兩家參與,宮裡人再怎麼鬧都可以平息下去。但你要想清楚一點,指望我一人,許多事情都不能想的透徹,就算葉子回來了,宮裡的某些人,我們也不敢動。我們不敢動,但是北宮可以動。”
晨曦沉思了片刻,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今年的秦宮大宴,我是怎麼也推脫不掉的,必定帶著北宮眾兄弟去參加。但這樣還不夠,想要讓鍾殿徹底佔據主導位,我就必須親自入宮,當面宣佈對你的支援,才能穩定人心。”
鍾離點頭道:“沒錯,宮裡的下人,還是以北宮人為主。夏姬太后不理事,葉子雖然掌控全域性,但是真的要殺某些犯錯的人,總要提前跟各家打聲招呼。這麼一來二去,許多事情就不了了之,該懲罰的人沒有懲罰,該讓她們遵守宮規的沒有遵守,那就是在做無用功。”
晨曦苦笑道:“既然同意了,以我和嬴政現在的關係,提前入宮也未嘗不可。我知道你有利用我的意思,但被人利用一次又有什麼關係,反正入宮以後,我只會住進紫竹林,該提醒你們的會提醒,至於宮裡的事務,還是讓林葉去辦,我們可沒有時間浪費在那上面。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今夜我隨嬴政入宮以後,你就要支援我恢復夫人之位。”
“堂堂北宮少宮主,居然是個七子之位,北宮下人們會怎麼想?”
周圍的人聽的頭一個勁的點,特別是桃花突口言道:“鍾離姐姐,此事務必請你幫忙,只要你同意了,華陽夫人和君夫人才不會因為過往之事再刁難。這宮裡的事情,我多少知道點,姐夫政事太忙,後宮之事想管也沒時間管。”
鍾離想了想,認真地言道:“只要你今夜隨我們回宮,我就應承了此事。現在最主要的不僅僅是宮裡,還有宮外,誰會刺殺林笙呢?如果林笙真的死了,對誰最有利呢?”
嬴政也在思索這個問題,林笙本來就不起眼,她就屬於一個小角色,誰會注意到她呢?
晨曦揉了揉了額頭,愁道:“我對宮裡不瞭解,可供推測的情報太少,但以往我與林笙的傳音,多少知道點她的情況。”
“很小的時候,在牧羊女老師的門下,我與林笙就相識,感情比一般人都好。此事北宮眾兄弟都知道,所以我敢肯定,刺殺林笙之人,絕對不是北宮人。”
“鍾殿有沒有可能呢?應該沒有。林葉是鍾殿的實際掌權者,遠在洛陽的她,完全需要林笙的傳音,才能發號施令。林笙之死,恐怕林葉最焦急,她應該比我們提前返回秦宮,去調查此事。”
“華陽宮有沒有可能?我不敢肯定。華陽夫人權謀之深,無人可以比肩,可她應該不會對付林笙。為了羋氏,她帶著族人加入了頤陵殿,從此以後,羋氏將綁在頤陵殿的戰車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林笙就是頤陵殿的情報聯絡官,殺任何人,她也不可能殺林笙。”
“除去宮裡的幾個勢力,那就只有宮外的勢力做的。可林笙居住在怡歡院,那裡我就去過,而林笙所在的地方,正是以前我們都去過的密室。密室之中有許多暗室,甚至有一條通往宮裡的密道,不是核心之人,外人應該不知道林笙躲在哪個暗室之中。”
“沒有辦法,手頭上的情報太少,首先我們要查清林笙到底是怎麼死的,才能做出下一步的推測。失去了林笙,那就只能以其他方式傳遞情報,不管是用哪種,都有某些弊端,我不可能讓北宮到秦氏牧場這條傳音線一直啟動著,那會限制北宮的發展。”
“用傳音術聯絡,會消耗大量的內力,北宮許多人都要參加未來的血祭之戰,我根本不敢將那些人力長時間的浪費在傳遞資訊上。不但是北宮,鍾殿也不能這麼玩,你我兩家必須聯合,這對大家才有好處。”
鍾離同意晨曦的說法,不是人人都能像林笙那樣,能夠施展出那麼大範圍的傳音術。比她實力高的巔峰極品強者,也曾那麼玩過,但是傳音的很模糊,也做不到長時間的延續。
曾經莫愁女就說過,將甘泉宮的聲音瞬間傳到嬴政的耳朵裡,她就算能做到,也不會去做。那種內力消耗,連巔峰極品強者都承受不起,更何況是普通的巔峰高手。
嬴政問道:“如果沒有這條傳音線,那麼秦宮的聲音,怎麼跟終南山聯絡?”
晨曦神秘地笑道:“你應該聽過一句話,要想富,先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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