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在旁冷聲道:“公子什麼時候偷去了那種地方?你的身份在那裡,啞廚的身份卻沒有人得知,太危險了。”
即墨木靈苦笑道:“怡歡院是家妓院,公子實在去不得,如果讓太后得知,木靈不知道怎麼交代。”
嬴政笑道:“那有什麼關係,啞廚師傅的身份根本不重要,如果他想說,自然會告訴我。如果他想要害我的話,許多年前就可以殺死我了。說句不中聽的話,只有在他的身邊,我才覺得自己活的輕鬆,才不需要想那些煩心的事情。”
看著三人出去,啞廚心想,那是有相似的回憶,沒有那種感受的人,根本無法體會其中的意味。啞廚只想做個單純的人,也只有在自己面前,嬴政才能表現的單純,什麼話都敢說。
女為悅己者容,琴為知己者彈,啞廚的菜,也只有嬴政能吃出其中的味道。就算鬼谷那邊傳來的命令,啞廚都沒有理會,自己會武,只有嬴政知道,連鍾離都不知。
這就是信任,這就是知音,鬼谷太過遙遠,別說王恆的命令,就算蓋聶給出的命令,啞廚都會不聽。知音難求,他只想嬴政能夠快活地活著,也只有他,才能帶自己回到故鄉。
進入廂房,鍾離和即墨木靈仔細地盯著嬴政,那意思很清楚,為什麼要對一個廚師這麼好。身為大秦君王,跟個廚師跑去妓院,這要是傳出去,秦國的臉面往哪裡放?
嬴政嘆道:“不要用那種目光看著我,有些事情,你們女人不會理解。啞廚是個可憐人,也是個可敬之人,你們不許調查他的過往。在這個咸陽,他是我最信任的人。木靈,去怡歡院將那些唱曲的找來,特別是其中一位叫淺淺的姑娘,一定要用個‘請’字。”
鍾離和即墨木靈面面相覷,只是唱曲的紅阿姑,為什麼要這麼慎重?公子做事,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即墨木靈想不通,但也不敢違背嬴政的意思,起身前去怡紅院請人。
今晚來到得意樓,主要是招待尉繚。嬴政急切地需要一位謀士,尉繚是個很有才能的人,不但胡姬對這個人的謀略認可,李斯更與其交往過,對他也很佩服。嬴政不只一次地想要找尉繚,可是尉繚好像一直在躲著他。
這一次,總算能將尉繚請來,為了禮賢下士,嬴政準備花一夜的時間,與其深切地交談。秦國的局勢,看似平波不驚,其實暗流湧動。他還沒有決定怎麼對待嫪毐,更對呂不韋束手無策,需要一位統籌全域性的人物,為他出謀劃策。
而尉繚這個人,就是嬴政需要的人。想要讓賢士歸心,必須做出禮遇,要讓對方看出自己的真誠。而在得意樓接待,最能體現這份平易近人的心胸。
咸陽的其他地方,都混有其他勢力的奸細,得意樓之所以讓嬴政放心,主要這裡是商家的地盤。即墨木靈管理商務有一手,最主要的是有啞廚在,嬴政相信,沒有刺客能近的了身。
廚房處,葛雲帶著個人偷偷前來,低聲言道:“這位是北宮青峰,今晚穆卿也會出手,我們三人拖住鍾離,你去將嬴政殺了。”
啞廚露出個冷笑,點了點頭,繼續做菜,再不看兩人一眼。
葛雲和青峰走出廚房,在狹小的角落低聲交談。
葛雲言道:“你是北宮人,北宮效忠的是嬴政,有沒有心裡負擔?”
青峰露出個邪笑,道:“北宮自然有北宮的做法,我們效忠的是嬴氏皇族,不是嬴政一個人。與整個皇族來說,嬴政什麼都不是。”
“王恆果然好手段,居然利用我和穆卿大姐的私情來說事,記住他的承諾,當嬴政死了,我們的交易完成,此事萬萬不能讓我家宮鳴大哥知道。”
葛雲笑道:“那是自然,只要啞廚出手,我們就有九重的勝算。”
青峰問道:“啞廚可靠嗎?這個人從來沒聽說過。”
葛雲再次笑道:“啞廚最重承諾,當年答應過將為鬼谷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刺殺嬴政,絕對是他能辦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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