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以後,列國能被稱為戰神的,唯有李牧。
雁門關外,一場東胡戰役,奠定了李牧的地位。
秦趙之戰,秦人三倍於趙人,三路攻擊,被李牧聲東擊西,各種軍事謀略,打的損兵折將,也打的秦人心服口服。這人比龐暖還能打仗,趙國出名將,被世人公認。
可李牧畢竟是人,秦國將領那麼多,他怎麼能猜到蒙驁的動向?離譜的是,剛剛回國支援的龐暖軍隊,恰在此時阻攔了峽谷,圍殺了蒙驁。
直到今晚,從晨曦的口中,人們聽到真實的情形。不是李牧太能打仗,而是秦國本身出了問題,有人通風報信,蒙驁哪能不敗?此役過後,秦趙都不敢再打了,幾年下來,趙國人口稀缺,十戶九戶口。
而秦國更不能打,李牧不除,鄭國渠不修完,根本無力攻破邯鄲。現在兩國邊境,只能弄些小摩擦,都不敢打大仗。這樣的形勢,列國之間天天發生,都是新兵在那裡鍛鍊,能打硬仗的老兵都不敢派出。
成蟜和嬴政都看向樊於期,如果此事是真的,那麼樊於期就該死。與敵國交戰,秦人從來沒有內亂一說,現在居然有人通敵,成蟜更覺得臉上無光,他丟不起這個人。
樊於期老神在在地言道:“我是燕國人,但是通敵之說,那是胡編亂造。姑娘認為我通敵,請拿出確鑿的證據,否則我無法向任何人交代。”
牙旅皺眉道:“我家晨曦說一不二,凡是出口之言,必然是真的,她沒有說過一句謊話。”
晨曦笑道:“我確實拿不出任何證據,我的占卜,信則靈,不信則不靈。我只是要告訴成蟜公子一件事情,你認識的樊將軍,不是一個普通的將軍,反正我和你的嬴政大哥,不敢用他。”
“此事揭過,再來說說第二件事。當日兩位公子為了太子之位,在祭壇上決鬥。咸陽來了許多同行,大部分是來刺殺嬴政的。”
“可有個人,不是刺殺嬴政,而是刺殺呂不韋。那人叫風易,燕國人,是易水組織裡實力很強的刺客。人人都來刺殺嬴政,為什麼他要去刺殺呂不韋?讓人很難想明白,經過晨曦的占卜,我推算出來一個人,那就是樊將軍,你就是他的僱主。”
“呂不韋在兩位公子之間,左右搖擺不定,讓成蟜公子心裡很不憤。樊將軍投其所好,就傳書給了易水,鞠武就派了風易前來。他是一個棄子,因為無論刺殺成功與否,風易必死。”
“就算到今天,風易都沒有說出你的名字,因為刺客之間,為僱主保密的規則,他一直在堅守。此事我也沒有證據,只是憑空猜想罷了,明天風易就會來,成蟜公子可以去問問,看看風易的反應。當然,你也可以不問,你現在只想知道,為什麼樊將軍做的這些,你卻一無所知?”
成蟜沉默了,他真不知道樊於期做過此事,在心裡,已經相信了晨曦說的話。樊於期做此事,僅僅是為了他嗎?如果當時呂不韋真的死了,比死某位王子對秦國帶來的動盪更大。
畢竟那時候成蟜和嬴政,都沒有什麼權力,也左右不了朝局。而呂不韋掌握了半數兵權,更是嬴子楚的寵臣,想到此處,成蟜對身邊的樊於期,產生了深深的忌憚。
從以前到現在,哪怕成蟜對呂不韋再反感,都沒有殺掉他的心。因為大家都知道,就算當上了太子之位,也需要呂不韋的支援。因為那個時候,只有呂不韋敢跟華陽夫人做對,太后的權力需要人制衡,呂不韋就是那個制衡之人。
晨曦繼續言道:“第三件事情,你無法再抵賴下去。”
“六國公主聯姻,燕國送來了一位病公主,很湊巧的是,又是風易當燕國使節。一件事情風易可以原諒鞠武,現在又多了這件事,面對遍體鱗傷的姬蓉公主,風易確實有想死的心,他沒有臉面再在世上存活。”
“幸虧胡姬公主收容,他才沒有自殺,但是這個恨,被風易深深地埋在心裡。而那個告訴鞠武的人,就是樊將軍,因為風易還沒有死,而風易不死不行,只有死人,才不會說出這個秘密。”
“可你忘記了一件事情,姬蓉是真的燕國公主,甚至很小的時候,就與你見過面。當夜被安軒毒打了以後,這位小公主私聽了你和鞠武的對話,而那個蒙面人,就是樊將軍。”
“燕國要贖回太子丹,你就是鞠武最好的棋子,因為你對秦國很瞭解。為了徹查此事,我家宮鳴兄弟親自去了趟燕國,順帶著瞭解一下淺淺的過往。明天風易就會來怡歡院,姬蓉公主也在秦宮,只要他們與你見面,你猜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們肯定能認出你,現在人證物證我都有,問不問你無關緊要。我只想對你說句話,安心地當你的秦國將軍,不要再在本宮主面前玩什麼花樣,惹火了我,易水組織,輕易就可滅去。”
“順便告訴你,明天王恆也會來,他與易水組織之間的交易,就是你在充當那個聯絡人。當然,易水組織畢竟是個帶有皇族影子的民間勢力,此事我也不會說破,但是要讓你知道,讓你明白應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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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已經說到這裡,嬴政氣定神閒地聽著,樊於期是易水組織的人,他早就知道。只是沒有知道,樊於期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既然已經知道了,這個人就對他沒有任何威脅。
可是成蟜雙全捏緊,心中的怒火憋的難受,一直找不到發洩的渠道。只是怒瞪著樊於期,想問他為什麼這麼做?易水組織能給的,成蟜早就給了,身在秦國,心裡卻向著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