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華陽太后,很少人能記得這個大秦皇宮,還有個夏姬太后。
華陽夫人統領後宮,使用各種計謀,弄死了許多爭寵的妃子,獨享嬴柱的寵幸。在人們的記憶中,夏姬應該早就死了才對,可事實擺在眼前,這位太后依然存活於世。
從那些隻言片語中,透露出來的資訊很多。
夏姬,名門望族出生,祖先乃是華夏之大姓,更與宣太后交情深厚。自身也掌握了一定的權勢,建立了私官——北宮樂府。
從此以後,華陽敢害任何人,也不敢踏進夏姬所在的地盤。宮裡一些隱秘勢力,有些連華陽夫人都無法控制,他們只聽北宮的話,不遵華陽宮的命令,徒呼奈何。
夏姬指了指面前的人,言道:“悲逆、毛毛,隨我進入正殿,其餘之人跪在這裡等候。老身既然出現,當要給政兒一個合理的解釋,爾等性命自然可以保證。”
也不看任何人,直直地走進了正殿,新波跟隨在其後。悲逆和毛毛起身,相隨而去。
面對這位,鍾離也不知道怎麼辦,畢竟是嬴政的親祖母,在血緣上,比華陽夫人更親。最難應付的就是血脈之親,這個道理鍾離還是懂的,只能看著嬴政,等待他的意思。
嬴政言道:“祖母有令,我們就進去聽聽,小鐘、葉子、零羽隨我進去,其餘的就監視廣場眾人。”
自從夏姬到來,那些攻擊鐘殿之人,都跪在地上不敢動彈。他們可以為了救孟姜,什麼事情都敢做,唯獨見了這個曾經的主子,都不再敢看孟姜一眼。
綁縛在三樓的孟姜,內心也是陣陣疾苦,這位奶奶居然還活著。大家離開的日子太久,多少年都沒見過,以為那位已經死了。
孟姜知道,夏姬太后來了以後,往日的夥伴與自己再親,也不敢違揹她老人家的意思。可是死的人太多,七劍女的殺戮,依然不敢忘懷。就算夏姬出面救出眾人,這份仇恨,深深地埋藏在心裡。
進入正殿,夏姬坐在正高位,嬴政來到面前,雙膝跪下言道:“孫兒不知祖母還健在人世,一直沒有探訪,還請見諒。”
其餘眾人也一起跪下,夏姬微笑地抬了抬手,笑道:“政兒快快起來,你做的已經很好了,不必為難了自己。”
“你們也全部坐下吧,我這個人啊,就喜歡嘮叨,等我將心裡話說完,外面的人怎麼處置,政兒可以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奶奶不會反對。”
其餘幾人都找個位置坐下,唯獨毛毛和悲逆跪在大廳,不願意起來。
夏姬言道:“北宮樂府,建立與先王嬴稷時期,乃是宣太后命令我所創立,當年的老人死的死,亡的亡,只留下我一人在世。”
“為什麼華陽不敢去我那裡?因為她怕,怕我與她爭權,怕這個秦宮不能華陽宮一家獨大。但我曾經也給過她話語,柱哥已經死了,那些虛無的權力,爭來又有什麼用?”
“當年的那些知情者,只有我和華陽兩人,孤獨之人,都想找個當年的伴。我不會與華陽爭權,她也明白我的意思,所以一直不敢踏進我的茅草屋。只是為了穩固地位,將柱哥的起居錄,一直封鎖在內庫,不讓人查探罷了。”
“只要不讓世人知道我還健在,華陽的地位就不會失去。所以大秦從上到下,都不知道深宮某處,還有我這個人存在。就連我兒嬴子楚,都不知道我還活著,他又如何告訴政兒呢?”
看向悲逆,言道:“小逆逆,當年我從渭水河畔,將你救回秦宮。從五歲撫養長大,你居然偷吃了柱哥的貢酒,還打傷了許多夥伴,逃離皇宮。”
“逃了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回到咸陽,進入秦宮呢?是不是以為老身死了,就沒人敢治你?你太頑皮了,只是偷吃了點酒罷了,居然害怕的打傷好幾人,不敢來見我。你是我養大的,難道我還能真的懲罰你嗎?就算懲罰,我也捨不得的。”
悲逆埋頭不敢看她,只是言道:“那可是先王獲得的西域貢酒,連他都沒有品嚐到,就被我偷喝完,悲逆深感罪孽深重。以免奶奶被責罵,一直不敢回宮見您。”
夏姬道:“你知我的身份,為何還要行刺政兒?你是我親手撫養長大,政兒是我的嫡孫,從輩份上來說,乃是兄弟關係。你可以刺殺無數人,唯獨不能殺你的弟弟。”
“老身從不走出茅草屋,但是外界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有人來稟告於我。那天我一夜都沒睡,兩位孫兒生死決鬥,你居然參與刺殺行動,無論成功還是失敗,我都無法向先王交代,令人痛心。”
悲逆苦惱道:“奶奶不要氣壞了身子,我那時根本不知道冷月公子的身份,如果知道他就是嬴政,就算殺了我,也不敢陪宮鳴大哥行刺。”
“只能說造化弄人,冷月的保密功夫太好,外人豈能得知。而我又不敢來問奶奶,只要見到了您老人家,我就不會忘記偷酒之事。記得那時候,先王重重地責罵過您,我如果還敢現身,豈不讓您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