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牧場,兩陣對立。
嬴政和大司命站在高臺之上,分賓主而坐。
大司命笑道:“兩軍對壘,最主要的是氣勢,以及戰氣。我大秦之士,當勇往直前,要有捨我其誰的殺氣,不懂殺人計程車兵,是上不了戰場。”
“我觀大王的侍衛,殺性不重,這點從軍姿站立即可看出。畢竟訓練時日尚短,提前約戰,還請大王不要介懷。”
嬴政也笑道:“統領如何認定我會輸?倘若一不小心被我贏了去,豈不丟了統領的面子。”
大司命言道:“如果被大王贏了,更會讓我開心,豈有丟面子之說。大王選擇的這些人,裡面的意思我也懂,以後必定是有大用的,實力強才是王道。但是現在,他們欠缺了許多歷練,短時間還不可放出去。”
嬴政點頭道:“確實如此,沒有個三年五載,想要領軍上戰場,為時尚早。具體比試的規則,還請統領細說下。”
還好公子看的透徹,明面上叫大王,心裡還是叫公子。畢竟都是冷月出身,大司命對冷月更有認同感,嬴政的這批侍衛名單,大司命沒有交給任何人,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就連太后和呂不韋都問不到。
如果他們有人來問,大司命直接推脫不答,這就是侍衛統領的職權。除非發生政局跌宕之勢,否則大司命訓練的侍衛、以及眾多的死士,都不可能告訴任何人。唯一能被告之的,只有每個健在的君王,這是秦國的傳統,旁人也不敢多問。
“規則只有一個,兩邊各五百人,集體馬匹對撞攻殺。以一炷香的時間為定,哪邊有人跌下馬,就被淘汰出局,不可再戰。”
“一炷香過後,以可騎之人居多,為勝!反之,即為敗!”
“兩軍矛頭綁著布袋,雖然安全,但是也有危險。如果跌下馬,被馬匹踐踏而死,怨不得旁人。倘若大王的侍衛有所死傷,還請不要怨大司命心狠,慈不掌兵,他們未來都是護衛大王的,我必須看清他們的實力,有沒有那個資格護佑我王!”
嬴政點頭不語,心裡暗暗祈禱,“嬴成啊,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如果輸了,很有可能會死!”
其實嬴成手心也捏著汗,牧場訓練的這段日子,天天大魚大肉的吃著,不是背書就是練習合擊之術。其中時間花的最多的,就是陪同大王和他那個侍女打獵,牧場附近的山林野獸,都快被他們獵的差不多了。
真正對壘時,嬴成也沒有底,這次統領大人是來真的,對面的五百人,絕對是最能打的一群人,很有可能都是排名前五百。各個長的人高馬大,與自己這邊比較起來,氣勢上就弱了一頭。
但必須要堅持下去,自己也是嬴氏族人,能不能讓人看的起,就看今朝。
大手一揮,呈菱形站隊,靜等對方的到來。
而大司命帶來的人,一看對方氣勢被壓,都露出微笑。秦人武勇,眾人都知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五百人齊聲一喝:“殺!”
只是一個字,猶如同一人出聲,五百馬匹猶如離箭一般向前衝去。戰場廝殺,憑的是一股勇氣,雙方都是戰馬,對撞之勢展開,所謂兩軍相見勇者勝,比拼個人體魄和武力,大王訓練的這些人根本不是對手。
他們有這個自信,凡是被大司命訓練過的人,都明白一個道理。訓練必須刻苦,如果不留神被淘汰,不是丟掉侍衛的身份,很可能就會沒命。
那種地獄般的訓練,沒有人敢懈怠。不用管對方的後臺,哪怕是大王訓練出來的,上了戰場,一切都要看實力,誰的面子都不能給。
嬴成開始很緊張,當前方大喝以後,也帶動了秦人的血氣,熱血上湧,長矛往馬下一剁:“散!”
菱形陣型分散開來,這個時候,沒有人敢不聽命,這些都是連兩個月來天天顯示的。如果在這個時刻出錯,必定被馬匹踐踏而亡。至於能不能勝,已經不是現在考慮的,自己等人代表的是大王,只能勝,不敢言敗!
場地空曠出來,一投鑽進對方陣營,撲了個空,並沒有發生對撞的情況。侍衛們都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但是領頭的卻不管其他,指向嬴成所在位置,直取中樞指揮者。
看著奔來的鐵騎,嬴成神情嚴肅,心裡計算著距離。某一刻,大喝一聲:“起!”
分散兩邊的人群,拉起幾根長繩,擋在了衝殺過來的軍陣面前。
“這是作弊!”衝在前面的眾侍衛心裡憂憤,說好的只以馬匹對撞,以手中的長矛對陣。對方不按規矩出牌,竟然拉起長繩,這麼近的距離下,馬匹根本停不下來,因為後面的侍衛看不到,只會擁著你前衝。
不出意外,衝著最前面的百來人,直接被長繩絆下馬,在地上打滾之間,速度快的也不敢起身,亡命般的向兩邊爬滾。速度慢的,直接被後隊踐踏而過,嘶喊疼痛不斷,卻無人呼救命。
這就是紀律,明知道被馬匹踐踏,不死也得殘廢,哪怕是死亡,秦人都要勇敢面對,不可投降。只要誰喊救命,比試完了以後,也會被統領處死,更會人秦人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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