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後背的衣裳,都被汗液打溼。
仿是死裡逃生般,白汝嫣閉上眼,心口的餘悸緩緩褪去,她用力揉了揉僵硬的面頰,遮住了唇角閃過的笑意。
不顧前路難行。
馬車飛快趕回了丞相府。
燕望歡才一進院門,便見一道冷茫飛快逼近,擦著她的面頰劃過。
速度是在太快。
連汾月都是未曾反應過來。
她看到釘在牆面的匕首,又看了眼院內正在對峙的二人,當即怒道:
“你們瘋了嗎?”
“主子...”
真陽回過頭,看到那柄匕首的落位,也是有些慌了。
“我...”
他張了張嘴。
解釋的話還沒講出口,倒是眼淚先流了滿臉。
他無神的眼定定望著燕望歡,聲音顫的如風中殘燭一般。
“主子,曹大夫說,辛夷救不得了。”
汾月本還想訓他來著。
但一聽這話。
倒是連一個字,都講不出來了。
在看到辛夷的那一刻,他們都已知曉,辛夷救不得了。
就是華佗在世。
也沒辦法,將她的魂兒,塞進一個近乎是冰雕樣的身體當中。
汾月都知曉的道理,真陽又哪裡會不明白?
但他如何甘心啊?
他甚至,還未來得及,同辛夷好好說一句話。
真陽緩緩跪倒在地。
他膝行著挪到燕望歡身邊,拽著她的袍角,輕輕地道:
“主子,你是最有本事的,你救救辛夷...”
汾月別過頭。
不忍看真陽如此模樣。
“我絕不再和她吵架了,其實我從未怪過她,只是我笨,鑽牛角尖...”
真陽緩緩彎下腰,他額頭貼地,淚和雪花混在一起。
“是我的錯,主子,我會同辛夷道歉的,你救救她,真陽求你了..求你了...”
燕望歡身形一顫。
藏在袖下的手,已握成了拳頭。
她遙遙望著遠處,眼中卻是一片的空茫。
“真陽,我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