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是頭一遭見到衛獻般。
燕望歡久久未再開口。
上下打量了衛獻一遭,她緩聲道:
“四公子是聰明人,何故問這蠢話?倒是平白惹了沒趣。”
衛獻哪能不知曉,他這衛家人的身份,有多少的值得利用的地方,可以去挖掘。
但心底,仍是抱著一抹希冀。
盼著把該說不該說的話,全都講完。
燕望歡可以好心,放他離開。
到時候縱然不能回去鎮國將軍府,衛獻也可找個窮鄉僻壤的地兒躲一躲,總比平白沒了性命強。
可惜。
燕望歡好似並無,要放衛獻離開的意思。
她也沒有問些什麼。
眸中噙著一抹笑,望向衛獻的眼神,彷彿瞧著一塊任她宰割的魚肉。
衛獻不由打了個寒顫。
“郡主,我...你也曾看到了,我和其他衛家的人,並不相同。三哥也素來瞧不上我,覺著我沒膽色,骨氣也弱,不像一個衛家人的,因此...”
他低著頭。
手指攥著衣襬,捏出了褶也不敢鬆開。
在說話之間,更是頭都不抬。
“無論如何,你都是一個衛家人。”燕望歡阻了衛獻的話頭,淡淡道:“即使衛鞅並不在意你,他也要在意衛家的顏面。”
“是...”
衛獻張了張嘴。
還想要說些什麼。
但一抬眸,撞上了燕望歡的視線,頓時連一個字都講不出來了。
他那些心思,早被看了個通透。
衛獻的作用究竟有幾分,他和燕望歡的心中,都是有數。
“我對郡主從無不敬之心,還望郡主知悉。”
衛獻生怕惹了燕望歡不耐,不敢再求饒,只吸了口氣,勉強定下心神,道:
“不知郡主要如何才能放了我?”
他真是滿心惶恐。
既是恐懼,又不由猜測著燕望歡的真實意圖。
是殺?
還是留?
亦或者是榨乾全部價值,最後一刀抹了脖子?
衛獻這條命,可不想交代在燕望歡的手中。
更不願成為那些讓送回到門口的,腦袋中的一個。
慌亂都被他寫在了臉上。
燕望歡一笑,道:
“衛四公子放心,我並不想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