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低聲音,道:
“皇弟,燕望歡雖是郡主,可你畢竟是皇子,想要懲治她,也並非難事。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楚濂眉心一跳,忙追問道:
“我知曉八皇兄,為人最為溫厚,待我也好。八皇兄有話,不妨直說,皇弟定當洗耳恭聽!”
“九皇弟,我這話,並非是在教導你如何。”楚霽嘆息一聲,道:“但你本就知曉,皇妹待燕望歡相當特殊,又為何要在皇宮當中,找她的麻煩呢?你是皇子,身份尊貴,要懲治得罪了你的人,從都不是一件難事。”
他眼眸微眯。
有精光一閃而過。
楚霽的聲音頓了頓,看楚濂面露思索之色,他又道:
“九皇弟莫要忘了,你腳下,是皇宮,這門外,是京城。”
楚濂一愣。
還不等他想更多。
楚霽已經加快腳步。
轉眼間,便不見蹤影。
只留下楚濂一人。
站在原地,怔忪了許久。
“你這就要走了?”
六公主捏著一枚白玉棋子,拿眼角去睨燕望歡。
“才待多點的時辰?我可還幫了你好大的忙,你這良心,倒是真夠薄的!”
她肅著一張臉。
似是想要將神情,表現的淡薄一些。
但眼角眉梢,都透著一抹不虞。
燕望歡和楚玉都是笑了。
他們對視了一眼。
楚玉低聲道:
“望歡,你不必送我了,再陪一陪,我這驕縱的六皇妹吧。”
“那就送別七皇子。”
燕望歡起了身,行了一禮,又道:
“聽聞七皇子近日越發操勞,可要多注意休息,凡事有緊有弛,莫要太過辛苦,壞了身子。”
她鮮少有關懷楚玉之時。
忽聽這話。
楚玉都是一愣。
他望向了燕望歡。
眸光相接。
她如古井一般的眼瞳當中,盡是清冷的漠然。
這並非是尋常關懷之流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