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弟!”
楚濂還沒走出多遠,耳畔便傳來楚霽熟悉的聲響。
他腳步一頓。
回頭瞧了一眼,眼中的不耐卻並未散開。
反而更加濃厚了幾分。
“八皇兄有何事?”楚濂揹負雙手,也不去看楚霽,只把眉頭皺的更緊,“我另有瑣事在身,若是八皇兄不急的話,便下次再談吧。”
“我並無什麼要事。”
楚霽並不在意他的冷淡,唇角的笑意未有絲毫變化,仍柔聲道:
“我也正要離開,可否與九皇弟同行?”
“自然可以,八皇兄請。”
楚濂雖正在氣頭上。
卻也找不出由頭來拒絕楚霽。
他率先邁開步子。
臉上的陰鬱和惱火,驚的一旁來往的宮人,都悄悄繞了路。
楚霽卻宛如毫不察覺般。
他走的不緊不慢。
和楚濂之間的距離,卻一直沒有落下。
等著拐過了一條拐角。
楚霽忽然開口道:
“皇妹性情直率,素來是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沒想到,竟能和長平郡主這般要好。”
“呵。”
楚濂冷哼一聲,瞥了楚霽一眼,忍不住譏諷道:
“那燕望歡心思深沉,皇妹又是個不懂事的,竟是一門心思的護著外人!”
“皇妹和郡主交好,護著她,也是正常。”
“真不知道,燕望歡給她下了什麼迷魂湯!”楚濂粗喘一聲,一想到燕望歡,他眼中仿是燒出了一團火,手掌捏成拳頭,又一根根鬆開,“她在父皇面前,都沒有同燕望歡這般的聽話。”
楚霽唇角一挑,聲音越發輕了,“九皇弟,這話可說不得。”
“方才在那時說不得,現在也說不得,我堂堂一個皇子,難道連說一句話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楚濂的火本就未消,
此時被楚霽舊事重提。
又再度滿腹怨憤。
聲音提的老高,那副怒火沖天的神情,仿似要衝回去,和燕望歡同歸於盡般。
但楚霽和楚濂心中都清楚。
他只是說說而已。
真要回去,卻是不敢的。
也沒這個膽子。
就是心中有再大的氣,也只能在這裡鬧騰一會兒了。
楚霽眼中笑意越濃,如墨潭一般深邃的黑眸中,藏著無比晦暗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