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談之間,不見半分遲疑。
燕望歡又看了他兩眼,卻仍是未放下心來。
她這頭,才剛給正事談好。
辛夷便恰到時機的端來了參湯,連曹大夫,也拿著寫好的藥方回來。
而從胡也不知何時,回到了她的身後。
他瞟著桌上的畫,趁著曹大夫以身體遮擋,正想伸手去拿,卻給燕望歡一個眼神止住。
從胡一怔。
略有猶豫之間,已是沒了機會。
直到全昔韞拿著畫卷起身,從胡也未懂燕望歡的意思。
她也不解釋,只吩咐道:
“讓底下的人,給方子裡需要的藥材,都挑最好的,送到夫子家。另外,再挑一些滋補的人參靈芝,還有上品布料,要素色,也一併送過去。”
辛夷自然應下,給這些瑣事都吩咐出去,她又急匆匆的跑回來,問:
“主子,那夫子...”
“先不急。”
燕望歡搖著頭,端著茶杯的手,有短暫的遲疑。
她總覺著,這事兒,有些辦的太順利了。
全昔韞瞧著不顯山不露水。
卻是個難得通透的人。
他真是信了她的這番說辭,才願意幫忙?
還是另有所圖?
“這畫這次沒換,明個可就沒有機會了。”從胡也皺了眉,低聲詢她:“你真想,讓那夫子給燕問然,送這什麼梅花圖?”
辛夷也有些急,“是啊,要是真送出去了,那這麼好的機會,我們不是白白錯過了嗎?主子可就空忙一場了!”
“錯過便錯過吧。”
燕望歡搖了搖頭,眉宇間的思索,到了此時也未曾散開。
“我還要再看一看...”
從胡和辛夷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無奈。
全昔韞已經離開。
畫都送了出去。
現在就是想要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當然不明燕望歡在猶豫什麼。
全昔韞給旁人看來,不過是個落魄夫子罷了。
縱使皮囊出眾,才華過人,也給個病秧子似的身體拖累。
又沒有背景。
註定成不了大氣。
利用他一把,根本就是無足輕重。
這樣一個不起眼的人物,怕是隻有燕望歡,還能留意謹慎著。
辛夷和從胡都是不明。
甚至連曹大夫,都不曉得她為何要錯過這樣一個良機。
但燕望歡的決定,他們自然不會違背。
一夜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