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知,這祖師騎牛讀書像,本來就該放在三重殿前頭?”
聽得鬱重樓如此一說,眾弟子也是驚詫萬分,這劉漢超分明不是道士,又只是一個莽夫,怎麼可能知曉這裡頭的規矩,只不過是歪打正著罷了吧?
鬱重樓看著弟子們無法置信的表情,也只是輕嘆了一聲,耐人尋味地說道:“你們終究不如常神嶽啊...”
洞真本以為自己保住了顏面,結果師父卻又來了這麼一句,他的心情又糟糕了不少,只是他也不敢當面反駁,只好低著頭沉默。
鬱重樓掃了眾人一眼,而後抬腳往二重殿的後殿走去,朝眾人道:“咱們到三重殿前等著吧。”
“師伯,他能不能背上去還不一定呢,何必這麼早就認輸,這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麼!”
易姬可不像洞真那麼陰沉,她是直來直往的坦率性子,當即便提出了自己的抱怨。
然而鬱重樓卻只是笑了笑,朝易姬道:“今天你說過的話,可不要傳入掌教師妹的耳中,尤其是與楊璟的對話,可曾記住了?”
易姬撇了撇嘴,又往階梯下的楊璟掃了一眼,滿臉都是忿忿和鄙夷。
鬱重樓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再勸說什麼,帶著洞真等人,便往三重殿去了。
洞真終究還是忍不住,朝鬱重樓道:“師父,您想親自動手?”
鬱重樓往三重殿上抬頭一望,卻只是看了洞真一眼,什麼答案都沒有,洞真卻被師父的眸光,逼得低下了頭,背後瞬間便汗溼了一大片!
易姬並沒有跟著鬱重樓,而是呆呆地站了一會,而後自言自語道:“不行,不能就這麼輸給這個狗官!”
易姬言畢,便跑出二重殿,往後山方向去了!
而此時的劉漢超,正揹著那祖師像,穿越二重殿,往三重殿進發!
陳錫賢看著劉漢超的背影,終於忍不住朝楊璟問道:“楊大人如何得知這祖師像的淵源?”
楊璟呵呵一笑道:“我並不知道啊,只是這頭腦簡單的傢伙歪打正著吧。”
楊璟雖然否認,但陳錫賢卻很清楚,楊璟是知道,並且故意為之的!
想起祖師像被那人從三重殿上硬生生搬到二重殿,而且一坐就是十幾年,甚至沒人敢將祖師像再搬回去,陳錫賢想起楊璟的另一層身份,也不由感慨,楊璟其實是有資格將祖師像放回去,而且還是最為適合的一個人。
楊璟能夠看穿這裡頭的關節,並巧妙地利用賭鬥,來將祖師像搬回去,而常神嶽這個大智若愚裝瘋賣傻的傢伙,竟然也順水推舟,好歹也是楊璟在向龍山觀示好,畢竟楊璟早先贏了他陳錫賢,也不想跟龍山觀鬧得太僵了。
這麼一想,陳錫賢越發佩服楊璟的心思,當即朝楊璟道:“無論如何,還是謝謝楊大人了。”
楊璟並沒有說些什麼,約莫過了一刻鐘,他們終於來到了三重殿前頭。
劉漢超掃了一眼,這三重殿左側同樣有一座雕像,但卻是個坤道的雕像,左側空空如也,但地板上卻有一個方形的座基,劉漢超將那祖師像輕輕放下,用力一推,祖師像的底座,竟然堪堪落入座基,萬分鍥和,天衣無縫!
見得如此,常神嶽也是輕輕吐出一口氣,朝劉漢超道:“俺服氣了。”
劉漢超瞥了常神嶽一眼,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朝常神嶽道:“真正有力氣的,是這裡。”
常神嶽若有所思,過得片刻,朝劉漢超傻笑道:“是,俺知道了。”
劉漢超少見地露出笑容,輕輕拍了拍常神嶽的肩頭,後者竟然不躲不避,只是露出大白牙嘿嘿笑了起來。
眾弟子每日裡不知要跑多少趟這條階梯,體力差一些的走完都要喘大氣,而劉漢超揹著四五百斤的祖師雕像上來不說,卸下負重只有竟然臉不紅氣不喘,還有空當和心思指點常神嶽!
此時龍山觀的人可就一點都不淡定了,再看著楊璟,便彷彿看到楊璟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光環一般!
陳錫賢朝楊璟等人道:“時辰也不早了,咱們還是進殿吧,過得三重殿,便是清聖殿了,只要能透過清聖殿,老道親自為楊大人請見掌教真人!”
楊璟也知道這陳錫賢能夠當上監院,心計和城府都非等閒,自己讓劉漢超背祖師雕像,也是在變相示好,顯然陳錫賢已經領會並接受楊璟的心意了。
“如此便勞煩觀主了。”
楊璟如此說著,便帶著諸人走進了三重殿。
楊璟雖然穿著官服,便畢竟是道門弟子,是故每到一殿,都會給道家神仙敬香膜拜。
過得三重殿,楊璟卻又見到了那個惱人的小道姑!
“狗官,本仙姑又找幫手來了,就不信贏不了你!”
楊璟不由捂住額頭,心說還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