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不要哭,看著你哭,我會……心……疼……咳咳……”
他一陣猛咳,大口的血湧出唇角,他體內的殘毒發作又一次暈厥在了她的懷中。
“好,我不哭,我不哭,段郎,你一定要振作,你可知道你要是就這麼死了,她同樣會為你傷心難過,難道你願意她再次忍受失去你而肝腸寸斷。我能想象的到她寫那首七律時心痛欲裂的感受,同樣身為女子,我又怎麼會體會不到她痴痴守候你歸來的那份辛酸。”
憐柔的撫著他慘白臉頰,眸中滿是疼惜:“即使做她的影子,我也……無所謂,我只要你好好的活著。”
臉頰摩挲著他的側臉,任憑決堤而出的淚水打溼了兩人的臉龐。身後不遠處,墨白石等人看著她這副傷心痛哭的模樣,一個個低垂了臻首。
何時曾見過他們神勇無雙的大王這般傷心無助過,他們的大王尊貴,驕傲,現在卻因為一個男子而委屈自己若此,真的不知道這是她的幸抑或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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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軒殿,帛卿羅再次割腕喂血給他,身後,若蘭、若雪看著她手腕上的斑斑傷痕二人側首偷偷拭淚。
每次段公子毒發暈厥,大王都會割腕用自己的血來救段公子,以延續他的生命,看著大王如藕皓腕上道道觸目驚心疤痕,若蘭、若雪著實心疼。
“皇姐,皇姐,古察汗大夫回來了。”
“古察汗見過大王。”
一個身著龜茲服飾的中年男子在見到帛卿羅時,向她恭敬見禮。
“古察汗大夫,您可有找到解藥?”
帛卿羅眸色堪憂,已經不再顧及君臣有別,他緊緊抓住古察汗胳臂,焦慮的眸子裡滿是殷殷的期待。
“大王,古察汗這半載四處尋找解救段公子的解藥,現在已經找齊四十一味藥材,可是還是差那最關鍵的一味藥材做藥引,古察汗實在是力所能及只得回來求助於大王。”捋了捋雪白的鬍鬚,微微嘆了一口氣。
話一說出口,帛卿羅眸中有著一抹驚喜,若蘭若雪聞言,亦是開心不已,周圍的氣氛都變得微妙而緊張。
帛卿羅稍做沉思,點點頭,不明所以,忍不住看了一眼身後床榻上了無生氣的段奕宸,復斜覷了一眼古察汗,良久,方問道:“這最後一味藥到底是什麼?”
古察汗微微斂襟,如實回道,“千日醉!”
“千日醉!”
帛卿羅愣怔的看著古察汗,臉色驀地煞白,佈滿了不可思議。
“正是。”
古察汗一臉正色看著頗顯為難的帛卿羅,聽他接著道:“若是沒有這千日醉,即使找齊那些藥材也是於事無補,根本就根除不了段公子體內的劇毒。”
“孤王記得古察汗大夫說過,段郎似乎中過寒毒,不知道會不會再行復發?”
古察汗第一次為段郎把脈時,發現段郎曾中過至陰寒毒,好在有高人已經幫他祛除。而段郎此番中毒也是極為陰邪之毒,這兩者間是否有什麼關聯?
“呵呵,大王多慮了。”
古察汗輕捋鬍鬚,頷首點頭。
“哦?此話怎講?還望古察汗大夫明示。”
帛卿羅從古察汗輕緩神色,緊繃的心稍稍一舒。
“說來湊巧,段公子洪福齊天,命不該絕,在他中毒箭之前,他體內滯留十數年之久的寒毒已經不藥而癒。據古察汗觀段公子經脈發現,段公子已經疏通了任督二脈,而段公子體內的寒毒卻是被一種世上罕見的黑玉砭石配以活筋之術祛除。
那位高人當真是聰明,他深諳奇經八脈之術,懂得用段公子的“大椎穴”,哦,南人有時候也叫“百勞穴”此穴屬人體督脈,為手三陽脈、足三陽脈與督脈之交會穴,該穴有通宣理肺等妙用,而那位高人就是利用此種方法疏通段公子大椎、定喘、陶道、大杼、風門、身柱、肺俞、膏盲等穴位,時而久之,段公子體內的寒毒便不藥而癒。
也幸虧那寒毒在段公子中毒之前散去,否則,兩種天下至陰之毒齊聚體內,縱使大羅神仙降世也無能為力。
段公子福澤深厚,又得遇大王,以自己身體特殊血液壓制住了段公子體內毒素,才使段公子撐到現在,此刻,若是能找到那千日醉,段公子便可得救。”
“原來是這樣。古察汗大夫,快告訴孤王千日醉在何處?孤王要親往尋訪那千日醉。”
帛卿羅眸中閃過一抹雪亮星芒,這麼說只要找到千日醉,段郎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