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了小巧精緻的物件,就放在自己懷裡。
李觀一眼底陰雲陣陣,大步走過去,卻有兩個面板白皙顯然沒有經歷過什麼戰陣之苦的攔住李觀一,道:“這位將軍,這裡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
那侍從上上下下打量著李觀一,笑道:“我知道你是衝陣來的那位,有功勞,可是也不知道我家主人的威名麼?”
“就有功勳,也要有門路啊,這不是即將衝出城池麼?此地的金銀,玉器,留在這裡,也是便宜了西域蠻子,我家主人,見不得這樣可惜的事情,遣我來此拿了帶走。”
那老翁已不想說什麼了。
他奮戰四十年,就是為保護這樣的人麼?
不由悲從中來,放聲大哭。
臨戰衝陣,百姓受累,士卒奮勇搏命。
竟然有人在這個時候,偷偷來這城庫之中,拿取金銀,有說有笑,閒散安寧,這和慘烈的局勢一對比,李觀一隻覺得一股火氣衝上來。
都到了這樣的局勢!
這般關鍵的時候!
還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人還敢發這財?!
畢竟是二郎的地方,李觀一壓下這一股火,一字一頓道:
“軍中拿取百姓之物,我要賑民。”
“另外,此城已歸於我,汝等要做什麼?”
“立刻放下,就此退去,還可以免去刑罰。”
那侍從一笑,道:“刑罰?”
“我家公子,論起來可算是國公爺的同族弟弟,輩分極高,就算是二公子親自來,也得要以叔父之禮,你……”
他打量了一下李觀一,淡笑道:“只二公子麾下一名悍將罷了,豈能如此失禮?念在你有功勞,不知這大應門閥門第,還是速速退去吧……”
李觀一的右手垂下,握著腰間佩刀。
那侍從倨傲慣了,道:“一介武夫,可知千年門閥,這些東西,給了這些百姓,你怎麼想的?怎麼,你敢拔刀麼?來,我這脖子這裡,有膽量便……”
話音未落,只見得了刀光一閃,這頭顱已是被鮮血一激沖天而起。
李觀一刀鋒染血,周圍軍士都駭住,血氣腥氣一衝,李觀一隻覺得心神通明,什麼國公手段,什麼心思深沉,梟雄世家,種種煩惱,盡數撫平。
屁的盟約,屁的走他們的節奏!
老子不是為了世家而戰的!
李國公,老東西,你的手段,還想要束縛住我?
李觀一道:“玄甲軍。”
“將這些人控制住!”
“諾!”
早有這幫悍勇之士拔刀壓制,這些人,武功高,卻又沒有匹配的武勳,就可以看得出,都他娘是那邊軍裡面的刺頭,邊軍本就是悍勇,刺頭的代名詞。
這幫子玄甲軍,更是刺頭裡的刺頭,對這些門閥府軍早看不順眼,李觀一兩次衝陣救人,這幫玄甲皆是心悅而誠服,當即動手壓下。
李觀一轉身看那伍長:“此人公子是誰?”
伍長臉色煞白身軀顫抖:“是,是……李玄業公子……”
李觀一點頭,俯身半跪,將方才衝突,一個不慎被衝倒的老翁膝上傷口綁好,溫和道:“老者稍等,我去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