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害死我的孩子呢?”
“誰,才是害死我孩子最大的受益人?”
司禮太監道:“……不會是宇文。”
陳皇淡淡道:“是我的太子,是澹臺。”
“但是,若是對手刻意如此引導呢?”
“宇文烈,殺死我兒,挑撥君權和相權,又創造出刻意不可能是他殺死我兒的痕跡,來把自己摘出去,把此事甩給澹臺憲明,也有可能。”
“繼續查下去。”
“殺死我兒,我若不能為兒復仇,枉為人父!”
陳皇開口,然後閉了閉眼,道:“至於玉昀的娘。”
司禮太監微微躬身行禮。
皇帝轉身,淡淡道:“殺了吧。”
司禮太監身軀凝固,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陳皇抬眸看著遠空,淡淡道:“慈母愛兒,她一定關心孩兒,孩子死去,她最好為孩子報仇的法子,就是去大祭前,在大庭廣眾說,陳玉昀是朕的兒子,把事情鬧大。”
“豈不是汙了朕名。”
“婦道人家,為人母,是可以做出這樣事的。”
司禮太監想到那溫柔女子,道:“可是,她,她不一定會。”
陳皇道:“莫須有呢。”
他接過竹傘,語氣溫和,轉身踱步離去,淡淡道:
“賜死吧。”
………………
而就在這一日,來自於中州的大皇帝使臣終於抵達了,雖然當年分封諸王的中州大皇帝,已經沒有了曾經的霸道輝煌,但是陳皇,應國太子等仍給了面子和禮數。
在皇宮之中擺宴招待。
來到這裡的,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中州皇室的使臣,皇叔。
大祭的時候也要祭祀中州大皇帝的先祖赤帝,陳皇笑著詢問,今日可曾經帶來了什麼禮器?往日也是帶禮器的,譬如鼎,譬如書卷,這一次,那位自身武道修行也極強的老者抬眸,道:“帶了。”
陳皇笑著詢問道:“不知是什麼?”
中州大皇帝的叔父道:“這一東西,你們也都認識。”
“中州發生了那樣大的事情,你們訊息靈通,肯定都知道,司危那個瘋子,重新回到了學宮,然後他知道大祭,就要我等帶著此物,周遊天下。”
老者掀開了赤色的帷幕。
一柄被赤色繩索捆縛的劍,平靜躺在那裡。
威嚴,古樸,亦如當年鞭笞天下時的模樣。
於是宴上一片死寂。
不知道許久,才有夢囈般的聲音傳來:
“……赤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