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地閉上眼睛,輕聲道:“心劍雛形……”
只是交鋒一次。
竟然已經學得了自己的手段。
這樣天賦和悟性,委實驚人。
那邊哥舒飲惱怒坐了起來,然後看著那邊少年單手持戟,然後微微俯身朝著自己伸出手,神色溫和寧靜,哥舒飲嘆了口氣,抓住李觀一伸出的手,一使勁已站起來了。
“是我輸了,你的體魄不錯,技巧也很厲害。”
“真是不希望你我最後在戰場上相逢啊。”
哥舒飲發出了一種作為武官最誠摯的讚許,那就是我不想和你在戰場相遇,但是哥舒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樣的亂世,在此地離別之後,他和這個少年人若是還能再見,那麼大機率就是戰場。
胥惠陽看著這一幕,他嘆了口氣,做了一個決定。
“殿下。”
陳國太子微怔,看向旁邊正襟危坐的少年劍聖,然後,李觀一在擂臺上舉起了戰戟,享受著數萬人的歡呼,江湖人也在這個時候用兵器拍打著地面,表示自己的讚許。
這樣的聲浪,壓住了少年劍聖的聲音。
陳皇在高處俯瞰著這些。
這些,原本應該是自己的兒子享受的。
明日之戰,就是大祭前的最後之戰,乃是應國的宇文化,對戰李觀一,而現在許多百姓下意識地認為,是宇文化為了獲勝而害死了陳玉昀,所以此戰反而熱度暴漲,人們都希望李觀一獲勝。
如此變化,反倒讓陳皇不痛快,草草結束了今日之事。
司禮太監撐著傘,遮住夏天的大日,皇帝快步往前。
快速的問答。
“在哪裡發現的?”
“就是在他的院子。”
“周圍有痕跡嗎?”
“……正在查。”
皇帝的眼底沒有波瀾,只是道:“好一個正在查。”
司禮太監的背後被滿是寒意,快步走到了屍體被發現的地方,司禮太監發了話,沒有人敢動,皇帝俯身看著自己的兒子,周身大穴都被打穿,眉心和脖子各有一個貫穿式的傷勢。
仵作道:“被害者沒有形成有效的反擊,就被害了。”
“對手似擅長拳腳和近身的戰鬥,幾乎是轉瞬就結束戰鬥,應該是超過被害者至少一重的武道境界,也不會太高。”
“不會太高?”
陳皇漠然,他俯身看著自己的兒子。
陳玉昀的眉心猙獰傷口,雙目死不瞑目,哪怕是陳皇,看到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兒子死在這裡,也是有些悲傷的,屏退了仵作,詢問司禮太監道:“你覺得如何?”
司禮太監道:“或許,確實如仵作所說。”
陳皇淡淡道:“愚蠢。”
司禮太監低下頭,道:“陛下聖明。”
陳皇淡淡道:“為何要殺他,表面上絕不可能殺他的就是宇文化和宇文烈,可是,若是對方正是利用了我等這個心思呢?”
“沒有毀屍滅跡,就代表屍體一定會被發現。”
“對方留下的,這些似乎是差不多境界廝殺的痕跡,就是給伱我看的,真正的致命傷,是脖子上的一劍,直接切斷了玉昀的生機,若非是手持神兵利器,那就是頂尖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