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闊海扛得住麼?我是不是在作死?
咕嘟,咕嘟,發散的意念很快被侵入嘴巴的河水擊散。
他趕忙閉住嘴巴,調勻呼吸,雙手緊緊抓住籠壁,任由祂拖著自己在河中劈波斬浪。
水流的沖刷,讓許舒通身皆痛。
緊接著,胸腔又傳來火辣脹痛,耳膜也劇烈蜂鳴。
時間彷彿過去一年,直到許舒眼前出現幻象,鼻腔終於再度吸入空氣。
他張開嘴巴,貪婪地呼吸,同時也睜開眼來,打量四周。
“這就是龍王廟,這也太簡陋了,就是個建在大青石上的一間大破房子,嗯,那是什麼。”
許舒盯著房屋正中那個半米多高的水泥墩子,只覺這玩意兒出現在此處,很是突兀。
他正沉思,祂猛地一甩頭,鐵籠子飛起,正砸在水泥墩上,摔得許舒眼冒金星。
與此同時,一堆廢鐵被鐵籠子撞飛,砸落在地。
許舒定睛看去,那堆廢鐵中夾雜著兩具乾枯的屍骸,仔細一想,哪裡是什麼廢鐵,分明是一個被壓扁的祭籠。
瞬間,許舒想明白了,“這孽畜要的不是活人,而是活血。這水泥墩子,就是一座簡易祭臺。”
他壓住恐慌,打量祭臺,只見一條几乎規則的深褐色的印記,從檯面一直蔓延到地面,在一個微微墳起的地方收尾。
他暗叫怪異,連人帶籠一起壓扁,血液流溢,應該是發散的,不可能有這一條規則的血跡。
“莫非那墳起處藏的東西,有吸附血液的能力,才導致了這條規則印記的產生?”
許舒才窺到關竅,祂巨大的尾巴已高高揚起便待砸落。
“等等!”
許舒驚呼。
祂揚起巨大的頭顱,懸在半空,血紅的三角眼中滿滿的蔑視。
“道兄,你費盡心機,讓我換了那對童男女,你要什麼,我知道。我要什麼,道兄你未必知道。”
許舒貌似鎮定,心中已萬鼓同擂。
許舒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妖孽親自下場,把自己拖進水中。
距離景程說的三個小時,至少還差半個小時,可眼前這孽畜要他性命,只在瞬息之間。
不待祂給出反應,許舒飛速接道,“道兄可知我為何非要等到正午,才肯讓他們將我丟入河中?
道兄可知我為何答應以身替那倆孩子,天下豈有不怕死之人?
道兄可知你因何無法侵入我的夢中?
道兄,機緣已至,切勿錯失。”
一套連招,祂猩紅的眼睛第一次現出迷惘。
忽地,它頭頂的一個肉瘤忽然分出一道黑氣,直撲許舒。
黑氣才擊中許舒,倏地退回,險些潰散。